因为她的腿受过旧伤——八年级复活节那天,她穿着新买的厚底高跟鞋,一不小心摔到了髋骨,骨折后一直无法完全愈合。父亲当时没有立刻送她就医,而是让她在家待了好几天,否则伤口是可能痊愈的。这个老男人非常不喜欢医生,连后来自己膝盖不行的时候,也只是锯下餐桌的桌脚当拐杖。
在第三十二街,街坊邻居都认识辛克斯顿一家。他们的小孩在邻居家跑进跑出,而多琳会站在自家门前认识认识街区的其他住户。她和街坊的奶奶们有说有笑,遇到住附近的孩子欺负流浪猫,她也会吼他们两句。到了夏天,小孩子会跟某位邻居买冲天炮,把它们往街上射。多琳时不时会举办派对,邀请所有人参加。
2005年8月的一天,多琳打开电视,看到整个新奥尔良都泡在水里。市区变成一片泥泞,黑人的尸体从那些在屋顶上等待救援的民众眼前漂过。她二话不说打电话要好朋友范妮赶快过来。多琳跟范妮都被电视上的新闻惊呆了,“真的是太惨了。”多琳记得她是这么想的。过了几个无眠之夜后,多琳觉得自己不该只是在家担心跟祷告,她觉得自己应该为灾民做点什么,于是把家交给帕特里斯,跟范妮一起搭上前往南方的客运。那年她四十一岁,帕特里斯二十岁。
“行动派”并不是她的风格,待在自家门廊上哼歌才比较像她。“我喜欢窝在自家门前。”她自己也这么说。但一路走来,这样的她也曾选择放手一搏,豁出去跟时代洪流对抗。像1998年1月的某个夜晚,她连夜打包,一声不吭地带着全家搬到了伊利诺伊州。她想要躲的是C.J.跟鲁比的生父,一个后来会在密尔沃基北部监狱蹲很久的家伙。
乘了两天的长途巴士之后,多琳跟范妮来到了路易斯安那州的拉斐特市(Lafayette)。她们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几十个人一起分发毛毯和食物。
跑这一趟,让辛克斯顿家拖欠了一个月的房租。但他们住那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房东也很替他们着想。“他没有为难我。”多琳回忆道。房东跟她说,有钱再还他就好,于是多琳手头一宽裕,就一百元一百元地还。她努力上班,但意外总是会一件件冒出来,钱感觉怎么都还不完。就这样几个月过去了,几年也过去了。
2008年初春的一个晚上,三十二街上两名当地少年持枪互射,结果流弹贯穿了辛克斯顿家的前门,窗户玻璃碎了一地。当时十七岁的娜塔莎正在扫玻璃,警察在那会儿要求上门查看。根据辛克斯顿家人对当时情况的描述,警官们严格搜索房屋,想要找到枪支或d品(帕特里斯怀疑枪手跟某位邻居有关,她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