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江绪林老师在微博上的遗书。他微博上留下的遗书,昨天看时十来条留言,今天近一万条了。说真的,我生所有人的气。生江绪林的气——你看,你弄得自己没法阻止这些人跑来留言了。也生我自己的气——我根本就不关心他,刚刚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我却在这里议论他。
那条微博还有张自拍照片,那是一张疑惧和疲倦的脸,看不到多少情绪。他没有望着什么东西,好像心脏那里没有血在搏动,在死去的那一刻之前就已经干了,没剩什么可以从眼睛里透出来。脸上的纹路都很深,像沟渠一般交错于面庞,那些纹路刻下许多不快乐表情的残影。
他是一位基督徒啊,我还想着教会是最后一条路呢。孙仲旭老师是在住院治疗时z.sha的,江绪林老师是基督徒。住院和信仰,都是我心目中的退路,他们把这些都否了。
我知道,我知道泛泛而谈没有意义,每个人的地点过程和结局都会不同。只是我这会儿乐意这么想,而已。
翻了江绪林老师几十页微博以及他回复的留言评论,他似乎经常心绪忧愁,但是恶劣至此是近两个月才发生的。他认为自己熬得过抑郁,有法子对付,比如他知道自己说出来便可疏解,就一直没有寻求治疗。
我想,他的选择不是自由的选择,更主要是病症的体现。病人其实考虑不好z.sha这么大的事儿。想z.sha,要先治病啊。想z.sha应该先去跑半年步,去医院看看,把想骂的骂了想追的人追到想买的买了想去的去了,爱过恨过哭过笑过走过疯过,这一切做完以后仍然意志坚定地非死不可,才算是一个有能力做出生死之选的人。否则,死了也不是自由人。人生是个赌局,命是唯一的筹码,花掉才算输啊。
也不用为了什么才去寻求治疗,没什么为什么的,就是什么都试试。反正跑步、看医生,也不一定会好起来,怕什么呢?
我最近总是在想z.sha的方式。其实并没有觉得情绪不好,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没有任何要和谁交代的事。我已经没有什么不好了,生活也无障碍,工作也可以进行。这是怎么回事呢?
会不会我真的适合死掉?有没有那种情况,就其实是健康的,只是活够了。什么都好,就是活腻了。难道没有这种人吗?我总想死这件事,可能是病的原因,又会不会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又认真地想,究竟是什么让我厌倦。好像是任何事,所有事。该做什么就去做,没有什么期待,对结果也不兴奋。我知道z.sha是不对的,但这种“不对”,完全出于本能和常识。同时也觉得最好别去分析为什么,因为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