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朝那座曾经属于他又不属于他
城市投去
最后
眼。从主要街道上路灯多寡他就能辨认出林荫大道和花园环道来，那几个同心圆中心就是克里姆林宫，而它们外面是整个俄罗斯。
伯爵想着，地球上自人类出现以来，就有人被流放。从原始部落到最发达人类社会，总会有人时不时由自己同胞亲自驱逐，他不得不打包起行囊，跨越边境，从此再也不能踏进故乡土地。但也许，这恰恰遂他愿呢。毕竟，作为人类喜剧开端，上帝惩罚亚当用也是“驱逐”这条；而在这之后几页，上帝又驱逐该隐。没错，驱逐和人类历史样悠久。但俄国人还是世上第个精通如何在本国就流放某个人民族。
早在十八世纪，沙皇就停止把他敌人赶到国外去做法，而是把他们送到西伯利亚去。为什
呢？因为他断定，如果只是
去巴黎。当时人惹上这些麻烦都是这处理。但那年夏天快结束时，战争爆发，他不顾伤病，坚决要求回到他所在骑兵团担任军官。在马祖里湖区第二次战役中，他中弹落马，被名奥地利骑兵用刺刀捅死。”
接下来是阵沉默。
“亚历山大，那家伙战死，
也很难过。可觉得，在这件事上你过于自责。”
“与此相关还有另件事：十年前明天，也就是还在巴黎时候，妹妹去世。”
“因为伤心过度？”
“只有小说里年轻女人才会为爱伤心而死，查尔斯。她是因猩红热死。”
推定伯爵继承人困惑不解地摇摇头。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伯爵说，“这些事因果都是相连。那天晚上在诺沃巴茨基公主家，当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筹码凭证撕掉时候，心里明白得很，这个举动马上会传到公主耳朵里去；能在那个无赖面前占上风让感到志得意满。如果没有那处心积虑地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下不来台，他也不至于想出追求海伦娜，并通过羞辱她来报复这招，也就不会拿枪打他，他在马祖里湖区也就可能不会送命，而十年前妹妹离世时候，也就会待在应该待地方，守护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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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即将到来，伯爵顺着阁楼天窗来到屋顶上。方才，他用装白兰地酒杯口气连喝六杯伏特加。他东倒西歪地在屋顶上走动。风刮得很猛，连楼房都在摇晃，让人觉得仿佛行走在艘颠簸于怒涛之间航船上。伯爵在个烟囱前稍微停停。他站稳身子，心里暗想，这里正合适。于是，他穿过丛不规则阴影，走向大楼西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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