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选择是耻骨联合切开术,意思是要切断母亲的耻骨,让出口变大。再一次,我从没看人这样做过,但我觉得自己能做好,况且这是把孩子弄出来的最快方法了。我通过电话告知了主任情况和我将要采取的治疗措施,她询问了一遍
脏骤停,好在后来及时抢救过来,又被送回手术室继续缝合。难以置信的是,第二次缝合更不顺利,结果造成了小肠损伤,最后不得不切除小肠并人工造口进行排泄。出院后,紧接着而来的是一系列心理门诊,她虽然从这些医疗事故导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中逐渐恢复,婚姻却解体了。而现在,她准备好了再要一个孩子。这个女人像大地一样强悍,你都可以在她身上滑冰。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吧。
我给她约好了剖腹产。很高兴上一次同事们把水准降到了如此低的程度,这次只要正常发挥,病人就会对我们感恩戴德了。
2010年10月14日,星期四
还记得第一次见病人在体内检查时发短信,我着实大惊小怪了一阵,现在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今天在做宫颈涂片检查时,病人一直在用苹果手机和朋友视频聊天。
2010年10月17日,星期日
值晚班时紧急警报响了——是肩难产。(6)
很显然,孩子体型太大了,从卡在母亲会阴处的脖子就能看出,它的体型大概是普通小孩的4倍。负责接生的助产士很有经验,看到她着急的样子我也有点儿慌了,因为我知道她肯定已经尝试过一切方法了。我们没有对病人隐瞒实情,还好她非常配合,一直保持镇定,耐心配合着我们的所有要求。
我用导尿管抽空了膀胱,把病人双腿摆成麦克罗伯茨姿势,同时给她的耻骨弓施加压力。这跟我之前遇到的所有肩难产情况都不一样,无论怎么尝试,胎儿都一动不动。我让助产士主管去看看,此刻楼里还有没有产科主任没下班,在等待的同时又尝试了木螺钉旋转法,还是没用。我试着想抓住胎儿手腕后侧,依然不行。我让病人四肢着地趴在病床上,再试了一遍之前的所有方法。此时已经过去了5分钟,在肩难产的情况下,假如胎儿还想活命,就必须要紧急采取措施了。
当时我还有三招没使:一是胎头回纳法——把胎儿的头从后侧推回子宫内,随即进行紧急剖腹产。我从来没看人做过这个手术,但觉得自己能胜任。但我同时也很确认,等我们在手术室完成接生,孩子肯定早就死了。
第二个选择是故意折断胎儿锁骨,以便能把孩子接生出来。我也从没看人这样做过,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操作——只知道这是项很难的手艺活儿,比我技术高超的医生都不一定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