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很确定,假如有一天在妇产科混不下去了,只需要不到15分钟时间,我就能成功转岗到精神病科室——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和西蒙通过几十次电话了,也自学了一套对付重度精神疾病患者的招数。今天晚上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正赶上我心情非常不好,于是对他抱怨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没想到效果出奇得好。可能他是个可怕的虐待狂,听到我日子过得特别糟糕,他心里就觉得非常爽;又或者听说别人在生活里
我决定要牺牲自己的通勤时间,这样我俩就能有个踏实的落脚地了,一个真的能叫作“家”的地方,你可以在墙上随意挂照片,而不会因为打孔被房东从押金里扣去50英镑。我那些不从事医疗行业的朋友,那个时候都已经开始置办第二套房产了,假如朋友们都在干某件事你却落下了,那种感受……你懂的。就好像他们都在聚会上排挤某个人,都拿了汽车驾照,或者都在发霉的地牢上砸了数十万英镑一样,虽然很蠢,但谁也不喜欢被落在后面的感觉。
这个时候,挣的每一毛钱,对于要还房贷的我来说都弥足珍贵,所以我问主任医生,如果职务有所变化,我是不是也能开始拿主治医生的工资了?她笑了,那笑声如此敞亮,如此长久,我估计在产房里隔着两道门做手术的同事都能听见。
2007年2月12日,星期一
在急诊室给病人开了事后避孕药,然后她问我:“昨晚我跟三个人睡了,只吃一粒够吗?”
2007年2月22日,星期四
花了一早上和贷款经纪人过了一遍最近3个月的银行对账单,这样他就能大概了解我的收支状况。“你……平时不怎么出门吗?”他支支吾吾地问我。那一刻我真为自己的职业感到庆幸——假如像其他快30岁的普通青年那样,拥有一份正常的工作和正常的社交生活,我可能就存不了那么多钱付首付了。
看看我的对账单,真是够让人沮丧的,我的钱都花在了咖啡、汽油、外卖比萨饼这些必要又实际的东西上。那些人生中“无用而美好”的东西几乎没享受过:没去过酒吧,没下过馆子,也没看过电影或者度过假。等等,这笔钱是怎么回事?居然买过戏票!前一笔账显示是付给花店的。想起来了,那次我在最后一分钟放了H鸽子,这都是我赔罪用的。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我都想不起来这一次具体是因为什么紧急情况或病房危机了。
2007年2月28日,星期三
看妇科门诊时,我准备上网查查关于某位病人的诊疗建议,然后发现医院网络部门把英国皇家妇产科学院的网站给封了,理由是“涉黄”。
2007年3月12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