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于罗伯特·帕克笔下的女侦探桑尼·兰德尔的飒爽英姿,我来到了荷兰。从史基浦机场前往鹿特丹的路上,一道巨大的彩虹横在我们面前。看着那蓝天白云我总是感叹,终于来到荷兰了!这次紧凑的行程中,我还有没有机会再次欣赏到维米尔、伦勃朗和凡·高的画作呢?和我同行的是大冈信、多田智满子、高桥顺子,我们的这次活动是日本荷兰友好交往四百周年纪念活动之一,由我们四位日本诗人与四位荷兰诗人分别创作连诗[14],然后凑到一起开展研讨交流会。我们是前天到的,昨天雷声轰鸣,还下了冰雹。我想,这天气的欢迎方式也太热烈了吧,不过在眼下的季节,这种天气在荷兰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今天,主办方世界诗歌协会(PoetryInternational)的工作人员带着我们去了多德雷赫特。我们乘坐“飞翔的荷兰人”号水翼船,沿马斯河逆流而上约一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小港。当我看到狭窄的水域中停着豪华的游艇和汽艇的时候,我感到不可思议,心想:在这样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城他们怎么挣钱呢?是依靠当初从殖民地掠夺的财富的残余吗?话虽如此,荷兰有一家叫飞利浦的大型企业,我非常喜欢用他们制造的剃须刀,或许如今电器产品也是十分兴盛吧。四处闲逛后发现一座大教堂,我们只去了那附近繁华的商业街。我们被带到一家拥挤的餐厅,在那里烤章鱼烧。但是其中并没有章鱼,它是在煎烤的小麦粉上抹上足量的砂糖和黄油,然后蘸朗姆酒吃的一种食物。我问了这种食物的名字,不知道怎么读,拿笔记了下来,好像叫“Paffertjes”[15]。
之后我们回到了鹿特丹的酒店,在一家叫都都克(Duduk)的很大的餐厅,就着矿泉水吃了点儿沙拉,由于临近演出,我们没有喝酒。饭后我们走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走进了图书馆附属的剧场里。背景音乐中响起了尺八和三味线的旋律。不管我们怎么宣称我们所写的是国际性的现代诗,在外人看来,我们很明显还是日本人。荷兰诗人们严格遵守着“五七五七七”的连歌[16]格式写下了他们的诗,同时,我们也按照四行二行接续的自由诗体创作了我们的诗。这种对比很有意思。听了荷兰诗人们的朗读后,我完全不懂他们在哪里遵守了“五七五”的格律。日本诗歌的传统在明治时期出现了暂时性的断层,这一点对他们来说似乎无法理解。连诗的连吟其实也是遵循日本诗歌传统的结果,遗憾的是,在后半段的座谈会中,我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向他们说明这一点。
值得称赞的是,我们的诗的荷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