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开始放弃抵抗,觉得这是自作自受。即便如此,杂志之类的还好,别人寄来的书如果置之不理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打开包装后将包装作为可燃垃圾处理掉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所以在我心中,愧疚的情绪和无处宣泄的怒火就交织在一起。从几年前开始,我雇人每周三天来家里帮忙处理事务,让他在楼下的事务室帮我处理掉无须翻阅的邮件,只把需要我处理的私人信件和工作邀约相关的信件搬到二楼来。即便这样,只要有几天他不来,餐桌上的邮件(如今变成了传真)就会堆成金字塔一样,我只能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用餐。
近来我的态度变了。即便是熟人送给我的书,我也有权只在想读的时候选择其中有兴趣的来读。如果你去查阅宪法的话,一定有规定这项权利的条款吧。别人有求于我对我来说是一种喜悦,也是我的工作得以开展的来源,但是一旦超过限度就变成一种重负了。对于赠送给我的书,对于工作邀约,我从没有忘记感恩,但当其变成一种负担的时候,我为无法应承对方的好意而产生罪恶感的同时,也对造就了我的个人生活的现代多媒体的膨胀感到厌恶。这种心情好像是自己在摔跤场上为了避免被对方推出场外而努力坚持一样。虽然我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了将我推出场外而不断推我,但我清楚自己想要守护的是什么。简单来说,我想要守护的是让自己悠闲无为的时间。也许有人会说,那种东西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我没有这个自信。
不知不觉这顿牢骚发得有点儿夸张了。哎?楼下又传来哐当一声巨响。辛苦了,邮递员师傅!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怨气。而且,跟电子邮件比起来,我更喜欢你们红色包装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