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医生、工程师和顾客一心想的就是治愈精神疾病、享受WEIRD社会的生活,光是研究次规范的心理状态及WEIRD群体的心智,或许足以满足我们的需求。虽然常有人批评规范心理学一看到偏离规范就认为是问题,但在20世纪,这让无数病患得到安慰,也让数百万人生活顺利、精神正常。
但到了第三个千年的开端,我们将会面临一种全新的挑战,自由人文主义被科技人文主义取代,而医学也越来越着重于让健康的人升级,而非治愈病人。医生、工程师和顾客不仅仅满足于治愈精神问题,而是要让整个心智升级。我们的科技能力会逐渐打造新的意识状态,但我们对这块新领域还没有可用的地图。我们熟悉的只有WEIRD群体规范和次规范的心理状态频谱,甚至连该前往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因此,目前心理学最热门的子领域是积极心理学(positivepsychology)也就不意外了。20世纪90年代,马丁·塞利格曼(MartinSeligman)、埃德·迪纳(EdDinner)、米哈里·契克森米哈(MihalyCsikszentmihalyi)等权威专家认为,心理学除了研究心理疾病,还应该研究心理的积极力量。究竟为什么,我们对生病的心智了解如此清楚,对正常强健的心智却连一张科学的地图都没有?在过去20年间,积极心理学已经在优于规范(super-normative)的心理状态研究方面迈出重要的第一步,但直到2016年,科学对于这片领域仍然可说是一无所知。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能盲目向前冲,一心想提升当下经济和政治制度需要的心智能力,却忽略甚至贬抑了其他心智能力。当然,这种现象自古皆然。几千年来,社会系统都会根据其需求来塑造或重塑人类的心智。智人原本的进化只是要成为一小群亲密社群里的成员,这种心智能力并不会让他们习惯于当个巨大机器里的小齿轮。但随着城市、王国和帝国兴起,社会系统培养了大规模合作所需的能力,但同时却忽略了其他技能和才华。
举例来说,远古人类可能常常会用到嗅觉。狩猎采集者能够靠着嗅觉,辨认出远处各种不同的动物、人类,甚至是情绪。恐惧的气味就和勇气不同。一个人害怕时所分泌出的化学物质,与他充满勇气时所分泌出的就是不一样。如果你与远古时期的一个部落坐在一起,而他们正在争执是否要和隔壁部落开战,你真的能够“闻出”大家的意见是什么。
但因为嗅觉这种功能只有在成员少的时候才派得上用场,所以等到智人组织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