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人文主义,让人类摆脱了人生无意义、存在没依据的困境。人文主义这个g,m性的新信念,在过去几个世纪征服了世界。人文主义宗教崇拜人性,期望由“人文”来扮演上帝在基督教或真主在伊斯兰教扮演的角色,或自然法则在佛教和道教扮演的角色。传统认为,是伟大的宇宙计划为人类生活带来了意义,但人文主义让角色逆转,认为是人类体验为宇宙赋予了意义。根据人文主义的观点,人类必须从自己的内在体验找出意义,而且不仅是自己的意义,更是整个宇宙的意义。这是人文主义的主要训诫:为无意义的世界创造意义。
因此,现代性推动的主要宗教g,m并不是对神失去信心,而是对人类有了信心。要走到这一步,足足花了数个世纪。思想家写着宣传小册,诗人写着诗,音乐家谱着交响曲,政治家推动着各种契约,他们共同使人相信,人文可以让宇宙充满意义。想知道人文主义g,m的影响有多么深远,可以看看现代欧洲文化与中世纪欧洲文化有多么不同。在公元1300年,伦敦、巴黎和西班牙托莱多的市民还不相信人类自己就能判断善恶、正误、美丑,认为只有神才能创造和定义善良、正义与美丽。
虽然当时已经认为人类确实享有独特的能力和机会,但同时认为人类就是一种无知和堕落的生物,如果没有外力监督指导,就不可能理解永恒的真理,而会沉溺在一时的感官享受及世俗幻象之中。中世纪的思想家还指出人类不免一死,各种观点和感受会如风般易逝。人们在今天全心爱着某样东西,明天就可能会厌恶,等到下周,甚至连自己也已过世、深埋地底。因此,任何根据人类观念而得的意义,都必然是脆弱而短暂的。这么说来,如果要讲绝对的真理、生命和宇宙的意义,就必须根据某种高于人类的来源所产生的永恒法则。
根据这个观点,神不仅成了意义的本源,也成了权威的本源。意义和权威始终携手共进。那些判断我们的行为究竟属于好坏、对错、美丑等意义的人,也会获得权威,能告诉我们该如何思考和行动。
以神作为意义和权威的源头,这可不只是一个哲学理论,而是影响了人类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假设在公元1300年的某个英国小镇,有位已婚妇女很喜欢到隔壁邻居家偷情。当她溜回家,忍住笑意、整理衣服的时候,心里会开始不停想着:“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代表我是怎样的人?我还该继续这样吗?”为了回答这些问题,这位妇女该做的事就是去找当地的神父,向他忏悔,并请求上帝给予指导。神父对《圣经》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