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领悟之后,心中大喜,拿起笔记簿塞进衬衫口袋,跑到街上。看到公寓曾经矗立空荡街道,马上写下辽阔而览无遗蓝天!看到几只野狗追逐名男子,马上满心欢喜地写下与野生动物不期而遇!市区广场挤满摊贩,争相叫卖掠夺而来工业器材、人道救援物资、适用于各种场合军需品,大笔挥:格罗兹尼广场提供无与伦比购物良机。还没走到第个检查站,已经草草写下安全流!题材唾手可得,几乎不必动笔;如何找到佐证影像才是真正挑战。毕竟格罗兹尼已因围剿而满目疮痍。路面布满瓦砾,人们不得
苏中战区,们具有丰富文化传统,而且并未受到战乱玷污。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点——这人必须是个跟交战双方毫无牵扯、从未侵犯双方人权公职人员,而你都知道这种*员少之又少。你符合以上各个条件吗?”
“部长先生,确符合。”说。“但是依然毫无资格带头倡导观光业。”
部长眉头皱。他瞄瞄桌面,试图找条餐巾,然后往前倾,在领带上擦擦他油腻手指。“根据你卷宗,你曾在旅馆工作。”
“那时十六岁,是个帮客人打杂、拿行李小弟。”
“嗯。”部长露出灿烂笑容。“你显然具有餐旅业经验。”
“倒不如说有帮人扛行李经验。”
“这说来,你接受任命啰?”
什都没说,他将无言视为默许,个位高权重、脑筋却不怎灵光男人,通常做出这种认定。“鲁斯兰,恭喜你荣任格罗兹尼观光局局长。”前途就此决定——已见怪不怪,前途通常由别人决定,轮不到说话。
由于市区只剩下几栋建筑物尚未倒塌,办公室空间奇货可居,因此,在家里办公。开工头天,整个早上在硬纸板上写下“观光局”三个大字。多年以来,埋首办公桌,假装忙着处理公事,因而练出手好字。把招牌贴在大门上,但是不到五分钟,招牌就不翼而飞。再做个,然后又做个,但是以楼梯间为家街童们不停偷走招牌。丢五个招牌之后,走进厨房,猛灌那瓶部长先前致赠伏特加,直到含泪醉倒在地上。新官上任头天,就此画下句点。
接下来几星期,设计份小册子。首要之务是诱骗观光客主动造访格罗兹尼。为寻求灵感,仔细研究其他丑陋大都会观光指南。从这些小册子中,习知必须大量使用形容词,把潜在观光客视为知识程度不高老饕,将绑架、贩奴和恐怖攻击归咎于外国挑唆者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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