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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鱼翅与花椒 > 第七章 饿鬼

第七章 饿鬼(9 / 13)

小孩,其中个就在耳边炸开,差点就聋

接着鼓声变慢,年轻貌美村花从人群中站出来,身上套着祭祀用“船”,是用亮闪闪纸做成,腰上还有圈圆形花饰。假扮“老头”戴着破旧草帽,粘着马毛做假胡子(其实是村里个小伙子)踏着舞步,牵着纸船前进,引来阵哄笑。接着提灯笼小男孩们跑进来,彩色烛光在香烛升腾青烟周围环绕着。家长大吼大叫着驱赶这些捣蛋鬼。天气刺骨地寒冷,大家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接着游行队伍离开大庙,造访村里每户人家。人群涌进每个前院,变成流动光影与色彩。烟花爆竹不断绽放炸响,驱赶妖魔鬼怪、邪神恶灵。人们在家里灵堂前烧供品,给前来道贺舞狮人和打鼓汉子送上水果干货当谢礼。病弱女人跪在地上,舞狮队绕着她跳圈,燃烧纸钱也在她头上飘圈。个纸灯笼着火,瞬间就灰飞烟灭。头顶上新月像道银光,划破闪烁无垠星空。

每天都被群人簇拥着,在村里转来转去,俨然地方名流。毕竟村民们之前只在模糊黑白电视上见过“洋鬼子”,如今竟然来个有血有肉大活人。(“刚和‘洋鬼子’说话。”有个人见之后偷偷跟刘复兴说。)大碗吃面、大口吃饺子、大块吃猪耳肉冻子成义务。彬彬有礼地和每个人聊天,直说得口干舌燥、声音嘶哑。

天晚上,们裹着羊皮袄挤在辆拖拉机上,到附近个比较富村子围观他们春节庆祝活动,那可是出奢侈隆重。年轻男子穿着丝绸袍子,浓妆艳抹,跳着大型舞蹈;村里空地上搭起露天戏台,表演地方戏曲。厌倦被村民围观个大墨镜,拿条羊毛围巾把头包个严严实实。但那天晚上看完热闹,和刘复兴起上拖拉机,卸下厚厚伪装,结果群人突然就把们围起来。们简直是被追逐着逃回去,有人边追着拖拉机边喊道:“麻烦你啊!们乡下人没见过老外啊!让她回来!”

离开刘复兴他们村之前不久,有人邀请们去喝喜酒。新娘高大丰满,新郎瘦弱矮小,两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互相并不熟悉。们看着对新人敬喜香,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之后无处可逃,接下来发生事情只能形容为某种“新闻发布会”。人们邀请到某个偏房炕上,喜客们都挤进来要看看。院子里还有人拼命要进来,在门边使劲探着脑袋,贴在窗户边上往里看。空气中,人们吞云吐雾,烟气弥漫升腾。

有人自封为主持人,邀请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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