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偷走了我的生活,而且迟迟不肯把它还给我。他们想堵住我的嘴,时间越长越好。如果这些人有办法把我的判决再推迟几年,那他们真会这么干的。到那时,就没什么人还会对我“爆料”阿尔斯通事件感兴趣了。2016年夏末,距我回到法国已经过去两年。两年里,审判一直延期,悬而未决。我曾4次往返美国,试图确定宣判日期。事实证明,这4次往返完全是徒劳的,每次我探听到的都是劳伦斯·霍斯金斯的审判又被推迟的消息。
阿特顿法官认可霍斯金斯的律师提出的一些理由,并撤销了一部分指控。但是,该案很有可能会被转移到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官手中。这对我来说将是最糟糕的灾难。这意味着我将不得不再等待两年、三年,甚至是五年。我不敢去想!我必须做出反应,否则我会崩溃。我必须想办法,但办法只有一个——请求对我的案件做出判决,寄希望于主审法官能够理解我现在处于多么举步维艰的境地。这是一场冒险,意味着我有可能要回到监狱待上许多年。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一下,这是我手里的最后一张底牌。2016年9月1日,我向斯坦提出申请,要求对我的案件做出判决。
3个月后,我即将成功。但就在这时,检察官向斯坦施压,于是他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又撤回了我的判决申请。而我直到2016年12月中旬才得知此事。我的辩护人无耻地欺骗了我,我感觉自己一下子掉进了黑洞。我对他完全失去了信心,但我没有钱去再请一位新律师。显然,我同隧道的尽头还相距甚远,甚至无法知道是否真的有尽头。我和克拉拉之间的紧张关系也达到了顶点,我们在任何问题上都无法达成共识。这种噩梦般的境况使我们日渐疏远,频频争吵。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我沉浸于工作、讲座、应酬中,甚至帮助经济学家克劳德·罗歇于2015年11月在法国国民议会上组织了一场为期半天的研讨会。会议的主题非常明确:“阿尔斯通之后,会轮到谁?”我拿着朝圣者之杖帮助这些公司,被来自法国和外国的邀请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去参加各种讲座(当然还是限制在保密范围内),先后到过西班牙、英国、波兰、德国、比利时、斯洛伐克、瑞典、瑞士、荷兰。这些讲座都非常成功,于是我着手创办一家与腐败行为做斗争的企业咨询公司。虽然我还不能从中赚钱,但公司也经营得有声有色。我特殊的经历正是人们需要了解的,我帮助法国人民树立起了这方面的意识。
2016年12月,以法国社会党人、财政部长米歇尔·萨潘的名字命名的《萨潘第二法案》,也就是新的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