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疲惫的双眼只能盯着斑驳且多处剥落的黄色墙壁。A囚室已经快10年没有被正儿八经地修缮过了。原因都是一样的:以赢利的名义尽可能地降低看守所的运营成本。
更加令人恐怖的是,不仅浴室是公共的,就连厕所也是公共的!5个坐便器沿墙排开,彼此间只隔着一堵1米高的小矮墙,而前面什么遮挡都没有!
被监禁几周以后,犯人们才会按照分类,最终被分派到不同区域关押:除了按年龄或者按危险等级分区,还有“帮派”区、“劳动者”区等。A囚室被认为是关押那些年龄超过40岁、基本不太爱惹是生非的犯人的区域。这儿有一个比较大的“拉美帮”(多米尼加人、牙买加人、墨西哥人),还有几个亚裔。比较奇怪的是,A囚室还有9个希腊人及希腊裔美国人,我是唯一的法国人。我的大部分狱友都是被控谋杀、持械抢劫、fd或银行卡诈骗(以越南裔居多)。在这些经典老套的罪行和不法行为中,我的案件显得与众不同。在我来到A囚室前,没有任何一个囚犯听说过这个罪名。
据说,这个区域关押的犯人都比较平和。我可不愿去想象其他囚室是什么样子。在A囚室,宿舍里的争吵、偷盗、d品和药品交易已经稀松平常。某个犯人为此被送到单人牢房关上几周或几个月禁闭的情况每周都会发生。避免麻烦的基本法则是,永远不要长时间盯着一个犯人看或者触碰一个犯人;不要拍肩膀,不要握手;在耐心排队等着领饭时,要注意不要蹭到任何人;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被认为是身体侵犯行为。
散步的院子就在囚室旁边,虽然院子很小,只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但却是个和平的避风港。囚犯们彼此严格遵守一套心照不宣的规则:8~11点,做体操或者散步的人用院子;早上其余时间和下午,院子是徒手打壁球的犯人的天地;20~21点,散步的人又可以出来放风了。
在我被转到小隔间后,我的新狱友又教了我另一个使用公共空间的潜规则:吃饭时,犯人们必须坐在同一张桌子的同一个位置。在两餐中间,大家最终坐的位置可能会变,但会力保这个规则不变:每个小时都会有新活动,新犯人必须适应这个潜规则。这一点很令人费解,特别是在刚开始时。随后大家就都慢慢遵从这个潜规则了。
在我的新“公寓”里,我第一次收到孩子们的照片。克拉拉选了一些拍得最好的。他们开怀大笑的表情,让我心情很愉快。亚历克斯和“运输机”自从被收监后——分别有15个月和22个月——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们的妻儿。他们坦诚地说,被捕前他们的夫妻关系很稳固,但是现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