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命运的一天来了,监狱条例使我重新回到现实中。我又一次如同服苦役一样,手脚戴着锁链,同另外11名嫌疑犯一起被塞进一辆押送车,送往纽黑文法院,检察官正在那里等着给我提出“辩诉交易”。
我进入法院,看到了斯坦和莉兹,他们身边还站着曾两次严厉拒绝我的保释请求的康涅狄格州检察官诺维克。在他身边,还有一位我从来没有见过,也祈祷永远不要和他打交道的检察官——丹尼尔·卡恩。他是美国司法部反腐办公室的联邦检察官,此次专程从华盛顿赶来。这位毕业于哈佛大学法学院,专攻美国反海外tf犯罪的检察官年轻有为、雄心勃勃、精明能干,以打击白领犯罪而著称。他甚至得过美国最佳副检察官奖。
在纽黑文法院大厅里,卡恩立即投入了工作,他在投影屏上展示了当前法院掌握的证据。主要有4件——我都是第一次看到的——2005—2009年我们的中间人谢拉菲的一个银行账户的转账记录。里面有一笔是向那位印度尼西亚议员亲信的账户转
内容。而谢拉菲和罗斯柴尔德都和检察官达成了协议。”
“说到这儿,您认为他们的证词有价值吗?”
“我认为这足以说服法官。如果您一定要打这个官司,您就是在用您的未来玩‘俄罗斯轮盘赌’。”
“也许,但是这两位证人的手上并没有任何针对我的实质性证据。他们在起诉书中提到的那些邮件并没有直接指向我。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来,我或许有一线生机。”
“问题就是那些邮件,检察官昨天给我们寄了您的全部卷宗,共有11张光盘,少说也有150万件物证。里面主要是阿尔斯通高层近14年的往来邮件,还有联邦调查局以‘内部渗透’的方式录下的一些音频资料。检察官说在录音中没有听到您的声音,但我们不知道里面具体录下了什么。”
“那就需要律师好好分析一下!在我看来,这是当前律师首先要解决的事!”
斯坦突然变得很愤怒:
“我不知道您是否想象得到这意味着多大的工作量!简直是天文数字!150万件!这至少需要耗时3年、耗资几百万美元才能做到。”
一张精心布置的罗网正在收口,这的确令人生畏。而且无论布局的人怎么做,他都会成为赢家。简而言之,如果想被释放,我就得认罪。否则,我就要做好准备,在审判前长时间被羁押在看守所。我的狱友说的没错,无论你的初衷是什么,检察官最终都会逼你坐到谈判桌前。
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5月5日就要到了。估量、计算、权衡利弊,各种思绪像旋转木马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圈又一圈地飞速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