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福兰转过身,眼眸的光在夜色中,像荧荧的幽火,“难道你对自己的遭遇,一点也不忿怒?”
“怎可能不生气,但我想,如果为了仇恨而报复,那我岂不是变成了曾经鄙视过的那类小人?”姑娘回答,“我并不是很聪明,就算现在,也无法分辨,你是好人还是坏蛋,
她徘徊在大铁门前,从下午等到天黑,也没看见卡西莫多·伯骑士回来。
这姑娘有股疯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她因为肚子饿得不行,跑到路边摊买了块黄瓜土司,边吃边守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福兰刚下马,就望见宅院的铁门前,有个影子晃动了下。
他借助着路灯的光线,看清了来人的脸。是那个名叫黎拉·贝瑞的女记者。这个女人正手忙脚乱地将只剩一半的食物吞下,然后胡乱擦了下嘴。
“你留下的字条,我已经看过了,并不是十分相信你的说辞。”她装着很平静地样子。
颇短,每半月就得服用一次。
像木偶娃娃一样活着,也许是比死了还难受。
“慢慢喝。”福兰轻声细语地说。马蒂达迟缓地抬起手,接过杯子,顺从地将水喝干。
“不能怜悯。否则这位圣武士小姐,将会变成噬人的猛禽。”福兰努力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在所有的复仇完成前,他必须这么做。
等老太太回来时,福兰已经完成了他来访的目的。
福兰跳下马,仔细地打量着她。冷冰冰的眼光使黎拉觉得局促不安。
“你就为说这事?”福兰说,“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和我无关。如果你依然恨我,那么,尽管找机会报复,假如你有这个能力的话。”他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报复?为什么要报复。”姑娘奇怪地睁大眼睛,在福兰身后喊到,“我父亲说过,宽恕是种美德,正直高尚的人,会对着磨难微笑。所以,无论是你让我丢掉了工作,还是报社把我当成随时舍弃的棋子,都无所谓了。”
“那你还来干什么。”
“至少,我得为清晨昏倒在路边,你送我回家的事儿致谢。”
“回家在看,晚上还有应酬,我先走了。”福兰接过文件袋,又看了眼毫无反应的姑娘,微微摇了摇头。
送走老板后,护士长又来到病房,端来热水,为她擦洗手指上五颜六色的蜡笔痕迹,“真希望你能健康起来。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和病床和疗养院呆在一起。”护士长摸着姑娘的脑袋,慈爱地说。
马蒂达抬起头,瞳孔没有焦距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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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拉非常郁闷,那个*商居然吝啬到没有请管家或者帮佣,她在宅院外叫破了喉咙,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