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萨尔上尉，啊，
明白
。”
“还有你丈夫，他好点吗？他觉得牛奶好喝吗？”
“牛奶。对，他觉得很好喝。”她说得很慢，这些话听起来竟如此自然，她不由得有点惊讶。
“希望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已经好。”
锁好门以后，她来到小窗前，
把扯下权充窗帘
床单。夕阳西下，窗外矮墙被染成粉红色，那粉色光又透过窗户映入房间。收拾行李时候，她完全没看过那个角落，哪怕眼。现在，她在波特身边跪下，凑到近处凝望他脸，就像从没见过他样。她轻触他皮肤，温柔地抚摸他额头。随后她把腰弯得更深，嘴唇落在那光滑眉毛上。她保持会儿这样姿势。屋里光线越来越红。她缓缓将脸颊靠在枕头上，贴着他头发。她没有流泪，这是次无声道别。耳边传来阵奇怪嗡嗡声，她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两只苍蝇在他下唇上短暂而疯狂地交媾。
然后她起身穿上外套，拿起特纳留给她斗篷，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她转身锁好房门，把钥匙放进手袋。看守大门卫兵似乎想拦住她。她道声晚上好，然后毫不迟疑地推开他。她立即听见卫兵在大声呼唤附近某个房间里人。她深深吸口气，径直走向山下小镇。太阳已经落山，地球仿佛炉边堆余烬，正在迅速冷却变黑。绿洲里响起声鼓点。过会儿花园里或许会有人开始跳舞。欢宴季节已经到来。她快步走到山脚，丝毫没有左右张望，直奔达乌德·若瑟夫商店。
她走进店门。借着渐暗天光，她看到达乌德·若瑟夫站在柜台后面。他探身跟她握握手。
“晚上好，女士。”
“晚上好。”
“啊，那就太好!”
“是。”她沉默小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达乌德·若瑟夫先生，想请你帮个忙。”
“请尽管开口，女士。”他殷勤地说。她感觉到他在黑暗中鞠躬。
“这可
“你行李箱在这里。要叫个人帮你拎着吗？”
“不，不用。”她说，“至少现在不用。来跟你说几句话。”她转头看看背后门，但他没有注意。
“不胜欢迎。”他说，“请稍等。给你拿张椅子，女士。”他从柜台后取出张折叠椅放到她身旁。
“谢谢。”她道谢，但却没有坐下，“想跟你打听下离开斯巴卡车。”
“啊，去厄尔加阿车。这里没有定期班车。昨晚倒是来辆卡车，但他们今天下午就走。谁也不知道下辆车什
时候来。不过布鲁萨尔上尉总能提前至少天得到消息。你去跟他打听，比谁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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