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焦躁不安,感觉就像特纳察觉波特渴望,并决心从中作梗。他成天缠着他们,直到深夜仍不肯离去;他刻不停地说话,无论是闲坐、吃饭还是散步,他总是跟他们形影不离;甚至到晚上,他还会跟着他们起去姬特房间,哪怕波特无比渴望跟她独处,特纳还是会在门口站上足足个小时,说些漫无边际废话。(于是波特难免会想,也许特纳仍未放弃对她欲望。他格外注意她举动,满嘴陈腔滥调奉承话,种种行迹都那可疑。但由于波特天真地相信,姬特对自己感觉方方面面都正如自己对她样,所以他坚信,无论是在什情况下,她绝不会屈从于特纳这种人。)
只有那次,趁着特纳还在午睡,他成功带着姬特离开旅馆,然而还没走出百码,他们就在街上碰到埃里克·莱尔,后者直截当地表示非常高兴能和他们起散步。于是他真横插脚,哪怕波特暗自恼怒,姬特更是把厌恶摆在脸上。事实上,姬特实在无法忍受他出现,所以三人刚在市场深处那家咖啡馆里坐下,她立即就借口头疼溜回旅馆,丢下波特个人应付埃里克。印着巨大郁金香艳丽上衣让这位讨厌年轻人显得格外苍白,也让他脸上丘疹变得特别刺眼。他说这件衣服是在刚果买。
姬特刚走,他就厚颜无耻地问波特借万法郎,他解释说,他母亲对钱态度有些古怪,常常毫无理由地几个星期都不肯给他个子儿。
“这不可能,抱歉。”波特打算表现得坚决点儿。埃里克求借数目不断减少,最后他不甘心地哀求:“哪怕五百法郎也够抽两周烟。”
“从不借钱给任何人。”波特不耐烦地回答。
“但你会借给吧。”他声音甜得像蜜糖样。
“不会。”
“绝不是那种以为美国人都是钱罐子英国蠢货。完全不是那样。但母亲真疯。她就是不肯给钱。能怎办呢?”
“既然他毫无廉耻,”波特想道,“那也不必心软。”于是他说:“不会借钱给你,是因为知道这笔钱永远收不回来,没那多钱能拿来白扔。你明白吧?不过可以给你三百法郎。很乐意。注意到你抽牌子是国家烟草,幸运是它很便宜。”
埃里克边像东方人样点头哈腰,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要钱。直到现在波特想起那幕仍觉得恶心。回到旅馆以后,他发现姬特和特纳正在酒吧里起喝啤酒,从这以后,他再也没有跟她独处过分钟,除前晚,她在门口跟他道句晚安。他怀疑她在极力避免跟他独处,但这样想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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