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继续完善着他道德理想。他制定种种礼节,希望让人们学会控制欲望,把社会规训得和善、节制、长幼有序。这些说教和规范形成种种儒家经书,被统称为“周礼”。
当初激发父亲翦商灵感八卦、六十四卦,也要重新进行阐释,消除那些野心和投机成分。据说《周易》《爻辞》是周公所写,它与文王名下《彖辞》区别极大,不再鼓励任何投机和以下犯上非
王从未发挥药效,但周公如今有全面推行它机会。
杀人祭祀风习被严令禁止,甚至宰杀牛羊也不能超过十二头。周公开始营建新洛阳,奠基时祭礼只有两头牛;次日拜祭土地之神,用牛、羊、猪各头。
不仅如此,周公还要消灭有关殷都切,自己和兄长遭受过梦魇都要永远深埋。既然不能斩杀尽所有殷商遗民,就只能修改他们记忆,让他们自以为和别民族没有任何区别。商王甲骨档案库早已随着殷都焚烧尽;其他各种文献记载也被秘密审查、销毁(深藏在周原档案库中那片商王“册周方伯”卜骨属于侥幸漏网,周人肯定不愿后人知道他们曾臣服效力于商那段历史)。
周公还开始重新编纂历史。新周公版历史说:商人和其他民族没有任何区别,他们王朝也是禀受天命所建,历代商王和宰辅们都仁慈智慧、兢兢业业。只是末世纣王丧心病狂,才导致商王朝终结。至于周族,也自然没有为商朝充当帮凶污点。
商人几百年血腥,bao行都归于纣王人,他负荷着千百万人罪恶,被涂抹成完全丧失理性疯子,以至孔子学生子贡怀疑,关于商纣,bao虐很多说法都是后世人虚构: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20
周公五百年后孔子就是商人后代,他和子贡等弟子们传承,却是被周公修改过知识。人们或许能感到,纣王恶行传说过于虚妄,但不知道这后面隐去事实是何等恐怖。
这正是周公目,他不想后人也生活在恐惧和仇恨中,虽然他和兄长已终生无法摆脱。
还有,民族隔阂必须打破。商人族内婚被严厉禁止,所有贵族都不得在本族内结婚,而应当与其他部族、方国上层联姻。为巩固新周王朝,周公还把周人、羌人分封到新占领东方,让他们在各地建立新诸侯国。商人也都被拆散分配到这些新邦国中,他们将和各地原住民族通婚混血,互相同化,形成新世袭统治阶级。
混血、统、开放新华夏民族由此诞生。周人、商人、羌人划分永远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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