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不喜欢他堂兄弟们,这些人搞不好会篡位。他喜欢大舅子小舅子家亲戚,用起来放心,加上卫家人天分又高,卫青、霍去病都成名将。平阳侯曹时后来死,汉武帝姐姐不想守寡,干脆嫁给昔日家奴、如今大将军卫青,也是番传奇故事。12
所以,们不能拿现在人眼光看孔子出身这回事儿。这不全是因为古今道德标准不样。人类社会早期大都是母系氏族,世系按母亲计算,近代云南永宁纳西族还保留这种遗风。所以古人追述自己始祖,最后都是追溯到位母亲。她们配偶是谁,就说不清。像周人始祖是姜嫄
祖宗风流韵事婚外情写进去。这是常识。10
除《史记》,东汉人王充也写过:孔子从出生以来,就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他母亲直不肯告诉他。11可见关于孔子身世,古人多少都知道些。不过王充后面话就不靠谱,他说孔子用套算命办法——“吹律”,推算出自己父亲,这是后人附会。
至于孔门弟子写《礼记》时,为什会老老实实、原原本本把孔子早年停丧“找爸爸”事件记载下来,而不是替他忌讳遮掩,们后面会谈到。
附录西汉以前下层民众家庭观念——卫青、霍去病家族例子
现在人,大多对“野合”生子这类事情不太理解,觉得实在伤风败俗,没法跟圣人孔子联想到块儿。这里讲个别人家事,这人和孔子出身很像,后世名气也很大,就是汉武帝时候名将卫青,还有他外甥霍去病。
汉初时候,有个追随刘邦打天下功臣曹参,被封为平阳侯,传好几代。平阳侯家里有个使唤丫头,从没嫁过人,喜欢过男人大概不止两个,就在平阳侯家生堆孩子,自己也慢慢老。这老太太人称“卫媪”,用现在话说叫“卫老娘”。
卫老娘孩子们长大,也都子承母业:儿子卫青,继续给平阳侯家当奴才;女儿卫少儿、卫子夫姐妹,当使唤丫头。他们都是随老娘姓——卫。
第四代平阳侯曹时是位驸马,娶汉武帝姐姐。日,年轻汉武帝来姐姐、姐夫家走亲戚,看见丫头卫子夫漂亮,借口上厕所,叫来伺候,把子夫给“幸”,龙颜大悦,带回宫中,成宠妃,又生皇子。这中间也有过些小波折,不过卫家从此开始发达。
卫子夫姐姐卫少儿年纪偏大,和老娘样,也是过露水夫妻生活,生霍去病。霍去病长大时,阿姨卫子夫、舅舅卫青都地位很高,不好意思再随妈妈姓卫,就选老妈位姓霍情人,改姓霍。
这家两代,活脱脱个母系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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