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扬不也渐渐挣扎出来吗?陈明倚着窗台,眸中闪烁丝微弱希望。
周扬在改变,他能感觉到。周扬已经给出行动,他愿意找回陈明过去,他承认陈明存在,他承认陈明也是个独立人。
这战打得惨烈无比,战果来之不易。
“哥哥。”
陈明转头,看见脸色苍白薇薇。他从窗台上转过身来:“病好点吗?医生说,要在床上躺几天才行。”
枯骨,周扬现在唯拥有离蔚身上物。周扬选择爱尔兰牧场,离蔚曾经挥汗驰骋优美之地,埋葬心爱人。
入土为安是薇薇直要求,她却无法面对最后诀别,临上飞机刻,薇薇病倒。为不让薇薇受到更大刺激,周扬坚决拒绝薇薇登机要求,把薇薇留在总部。
周扬带着离蔚骨灰,独自飞往爱尔兰。
临行前,周扬和陈明告别。
“会在那里呆上两三天。”
忘记离蔚是不可能事,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忘记离蔚。
周扬深深明白这点。
他只是明白,将伤害转嫁给陈明,并不是好方法。不但无效,而且伤痛更甚。
每夜他总会醒来两三次,被椎心痛唤醒过来,清醒地明白离蔚已经离开他,也清醒地看见身边沉睡陈明,有张英俊脸和坚毅灵魂。
伤痛尚在,周扬要着手办两件事。让陈明找回自,让离蔚安息。
薇薇无所谓地摇头,找个椅子坐下,欲言又止。
“有事找?”
薇薇别过脸,非常
“明白。”陈明低头,看着自己指尖。
沉默全程充当主角,在沉默下,是拼命压抑激情和不舍。周扬和陈明都不约而同地渴望离别前拥抱和亲吻,他们那需要彼此安慰、彼此鼓励着面对眼前痛苦,感受对方体温,和唯恐随风消逝爱,但离蔚入土为安过于沉重,个骨灰盒横在两人之间。
虽只余搓灰,却足以使世界灰沉。
没有周扬主人套间显得空荡荡,象陈明心样毫无着落。
骨灰可以被安葬,但离蔚却不可能从此失去魔力,他如今,正式被供奉在周扬心里。
陈明资料派陈跃负责,离蔚入土,则由周扬亲自主持。
“你干脆挖个洞,直接把埋在爱尔兰牧场。”这是离蔚当年吵架时口头禅之。
离蔚是个无法无天人,仿佛他存在就是世界存在,而世界存在他绝不会灭亡,从他身上不可能找到丝忧伤,当然,他也从不曾预想过自己死亡。
这句话,是他所有说过话中,稍微能说明他希望自己安葬地点。
周扬深深记得,他在爱尔兰牧场里放马狂奔,惊起远边林鸟嚣张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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