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会问我,白宫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有时候,我告诉他们,那种感觉有点像我幻想自己住进了一家超级豪华的酒店,只是这家酒店里并无其他客人入住,只有我和我的家人。白宫里到处都摆放着鲜花,而且每天都会更换。白宫的建筑本身其实非常古老,而且还有一点儿令人生畏。墙体非常厚实,地面也铺得十分坚实,以至于我感觉从我们住所里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会马上被吸收而听不见。窗户又宽又高,安装的都是防弹玻璃,出于安全考虑,这些窗户永远紧闭,这更让白宫显得死气沉沉。这里永远都打扫得一尘不染。白宫里有很多工作人员,有招待员、厨师、管家、花匠、电工、画家,以及水暖工。所有人都彬彬有礼,轻手轻脚,尽量保持低调。他们不论是到你的房间替你更换毛巾,还是为床头柜上的小花瓶更换新鲜的栀子花,都会等到你离开房间之后才进入。
白宫所有的房间面积都很大,就连浴室和储物间的建筑规模也都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以至于贝拉克和我都吃惊地表示,我们究竟需要挑选多少件家具摆进去,才能让每个房间都有家的感觉。我和贝拉克的房间不仅有一张特大双人床—床体有四根美丽的帷柱,头顶是一顶小麦色的床幔,而且有一个可以取暖的壁炉,一个可以休闲聊天的地方,有一张沙发、一张咖啡桌,还有几把带软垫的椅子。我们一家五口人,每人都有一间浴室,除此以外还有十间浴室空置。我自己有一间衣橱,紧邻衣橱还有一间十分宽敞的更衣室—就是之前劳拉·布什带我参观时,通过窗户向我展示白宫玫瑰园风景的那间屋子。只是当时,这里确确实实已经成为我的私人空间,我可以只穿一件T恤,一条运动裤,远离大家的视线,静静地坐在这里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办公、看书或者看电视。
我明白,能够像现在这样生活有多么幸运。主套房比我小时候我们家在欧几里得大道居住的整个公寓还要大。我和贝拉克的卧室门外悬挂着一幅克劳德·莫奈的画作,餐厅里还摆放着一幅埃德加·德加的铜质雕塑作品。我自己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是芝加哥南城,而当时,我的两个女儿却住在由顶尖室内设计师设计的屋子里,她们甚至可以跟厨师定制自己喜欢的早餐。
有时候,我总是会这样对比,想着想着,就会有种眩晕感。
同时,我也尝试以自己的方式去适当减少白宫的条条框框。我明明白白地告诉房间服务员,两个女儿还是跟以前住在芝加哥的时候一样,每天早晨起床后自己收拾被褥。我也明确要求玛利亚和萨沙一如既往,以前怎样,现在也要怎样—要待人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