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所精英学校,对于我成长中认识的几乎所有人而言,精英意味着和我们无关。它那灰色的石头建筑背对着校园周围的街道。开车经过那里时,父亲看着成群的学生在艾利斯大道上乱穿马路,常常翻翻白眼说:“这些头脑聪明的人怎么连好好过马路都没学会。”
和许多南城的人一样,我的家人对这所大学有一种模糊而狭隘的看法,尽管我母亲在那里开心地工作过一年。当我和克雷格考虑申请大学时,我们压根没考虑过申请芝加哥大学。不知为何,感觉普林斯顿大学反而离我们更近。
听我说完,阿特感觉难以置信。“你真的从来没来过这儿?”他说,“一次都没有?”
“没有,一次都没来过。”
大声说出这句话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此之前我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件事,现在我突然意识到如果大学和社区之间没有那么深的鸿沟,如果我对芝加哥大学有过了解并且它也知道我的存在,那么我可能会是芝加哥大学的一名优秀的学生。想到这里,我感到内心一阵刺痛,那是一种由于发现了目标而引发的小小的、隐藏的刺痛。我的出身和我取得的成绩,给了我一个确定的、可能也是有意义的视角。作为一个来自南城的黑人,我突然觉得,这帮助我看到了一个像阿特·萨斯曼这样的人根本看不到的问题。
几年之后,我得到一个为芝加哥大学工作的机会,直接参与解决和社区关系相关的问题。但是当时阿特只是好心地表示会帮我把简历转给认识的人。
“我认为你应该去跟苏珊·谢尔谈一谈。”他对我说。现在看来他似乎无意中触发了一个连锁反应,让我结识了一连串能力卓越的人。苏珊大概比我大十五岁,曾经是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但是她最终脱离了企业界,那正是我想做的事。不过,她在市z.府仍然负责法律事务。苏珊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皮肤白皙得像维多利亚女王,笑起来会以一种调皮的响鼻声收尾。她温和自信,极有才干,后来成为我毕生的朋友。“我现在就想雇用你,”我们后来见面时她说,“但你刚刚告诉我你不想再做律师了。”
后来,苏珊把我介绍给了另一个人,现在看来这似乎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她把我的简历转给了她在市政厅的一个新同事—一位转行的公司律师,这位律师热心于公共事业,并且也来自南城。最终她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而且不止一次。“你真正需要见的人,”苏珊说,“是瓦莱丽·贾勒特[1]。”
瓦莱丽·贾勒特是新上任的芝加哥市长办公室副主任,她在芝加哥非洲裔美国人社群中人脉很广。和苏珊一样,她非常优秀,从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