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俱残疾而不能驾车,则手脚俱残疾是不能驾车大故。手脚残疾残疾定不能驾车、驾车定不是手脚俱无残疾。”
“但手脚俱残只是不能驾车大故,却是不能教驾车无故。因此手脚残疾可以教驾车,也可以不能教驾车。能不能教在于残疾这个人会不会教驾车,而不在于他是不是手脚残疾。”
“至于奚仲是否真残疾,在这个推辩中并不重要。”
这番话说众墨者连连点头,回味着其中味道,眼神闪光,均是颇有所得。
不少人心想:“先生曾说,若非国士,不能学以全才。这适先生夸他大巧,想不到这辩术也是
这时候公孙泽当着墨子面问出来,心说回答让不让你满意无所谓,却定要让墨子满意。
思虑之后,回道:“墨家辩术,有假言之推。”
“若……则……;若……必……;籍设……则……这都是假言之推。”
“说奚仲残疾之事,其实是用籍设……则……这判。籍设奚仲腿脚残疾,则仍旧可以教人驾车。若你不懂九数,必不可教人九数。”
“墨家辩术中,又有大故、小故、无故之别。”
心说本该如此,如果墨者连这点手段都没有,那怎在天下间行走?
等那些人都离开后,公孙泽还站在旁边,之前已经行礼,墨子见他没有离开,问道:“你有何事?”
“想请教适个问题。与刚才之事无关。”
墨子点头道:“既是这样,你便问吧。适,你过来。”
适赶忙走来,公孙泽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看到刚才断臂那幕,面色如旧,依旧不卑不亢。
“所谓大故,子墨子说,有之必然、无之必不然;所谓小故,是有之无必然、无之必不然。”
“大故,是有甲则必然乙、没有甲则必然没有乙。”
“小故,是有甲不定有乙,但没有甲必然没有乙。”
“无故,是有甲与有乙之间没有关系,无甲与无乙之间也没关系。”
“懂九数,是能教九数小故。懂九数,未必能教九数、或不会教、或嘴巴不能说话。但不懂九数,则定不能教九数。”
“适,奚仲残疾之事,你是听谁说?又是在哪本古籍上记载?”
墨子听,心说自己只知道奚仲作战车,还真不知道奚仲残疾事,这是怎回事?
适也是茫然许久,才想到那天和公孙泽胡扯时候,自己编造个故事。
他以为公孙泽是为别事,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为这句自己都没在意、只不过当时顺眼看到公孙泽马车脱口而出胡话。
在他嘴里,不过是句胡话;但在公孙泽耳中,这便是段弄不清便难以释怀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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