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在哥哥使用那些砒霜前查出真相才行。在老家仓库发现砒霜的那一天,我以担心老迈母亲误用为由,叫女儿到仓库把砒霜拿出来给我。想到哥哥可能会对母亲下毒,总不能任凭砒霜放在那里置
不一会儿,出租车司机对我说:“到了。”
我问了车资,一边让他查看残障手册,一边递出扣除一成的金额。我使用的钱包共有六个内袋,能够将硬币分类放置,相当方便。一万日元钞票对折一次,五千日元钞票对折再对折,一千日元钞票则不对折,如此一来就不会搞错。
“客人,钱不够。”
“一级残障者可免除一成车资。”
“咦?啊,原来如此。对不起,我刚入这行不久。”
东京
我一边用导盲杖敲打地面,一边前进,借由脸颊感觉到的热气,我知道现在是艳阳高照。前方传来了一阵尖细的说话声,但有些模模糊糊,仿佛被一道厚墙挡住了一般。我知道多半是几个女学生或上班女郎,正从前面街角另一边朝这个方向走来。
高跟鞋的声音一道道从我身旁经过,在数米远处逐渐变得细微,最后宛如化了般消失无踪。我试着叫住经过身旁的人,直到第三个人才成功,请对方帮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请载我到东京地方法院。”
从岩手县回到东京后,在向女儿道别之前,我请她先帮我查了“找回遗孤未来互助会”的联络方式。会长是个叫“矶村铁平”的人物,我打了电话给他,跟他约好今天见面。
“不,是我不好。应该在上车前先告知才对。”
我将残障手册交给他,接着听见在纸上写字的声音,多半是司机在记录载客日报吧。
“好了,下车请小心,直走就是地方法院了。”
我道谢后下了车,一边用导盲杖敲打地面一边前进。导盲杖数次打中路旁一整排行道树的树根,可惜绿色植物的芬芳完全被刺鼻的汽车废气掩盖。
霞关汇聚了外务省、财务省、经济产业省、合同厅舍等行政机关,因此进出的人潮相当可观。
矶村的住处位于东京都葛饰区东四木町的复杂小巷内。在失明前,我原本是个跑遍全国各地的摄影师,当时曾为了拍照而造访那附近的小工厂。那里聚集了不少铜板建筑[1]及灰泥斑驳的长屋[2],各家各户的门口往往杂乱放置着盆栽、脚踏车及垃圾袋。若不是这三十年来因现代化而有了大幅改变,那一带对视障者而言实在相当不友善。
我在电话中反复询问地址的正确位置,矶村知道我找不到路,好心地跟我改约在他出庭的日子,在法院的门口碰面。
我按下语音手表上的按钮。
“下午三点二十分。”
看来应该赶得上约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