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白云飞,算是不欢而散,平日都总是带着礼物去,今天更不能空手,他又叫司机开去洋行,挑匹日本绸,并个放小玩意玳瑁匣子,带去讨白云飞欢喜。
到白宅,屋子里却只有白云飞舅舅人在。
白正平见林奇骏又带东西来,当然很高兴,忙把林奇骏让到里面来坐。
林奇骏问:「不是说他病吗?怎又出门?」
白正平谄笑道:「就是,没什大病,却连正经戏也不唱,还说要
见宣怀风又沉沉睡,他才出病房,和宋壬说:「宣副官吃东西睡,他这样子,大概该要睡上三四个钟头,你在外面带人守着,里面叫上两个护士照应下。须去料理下公务,三个钟头左右就回来。」
他昨日才在京华楼闹场,整个烂摊子在那,不料理还真不行。
种种通缉追捕落网者,防范恶徒反扑,查抄周火烟土馆,追查货源,都是待办要事。
警察厅周厅长受他挟制,不知到底听不听话,有没有在暗中捣鬼。
这是个隐患,也要警惕小心。
洗个澡过来,干干净净,瞧着很是英气精神。
宣怀风说:「这点功夫,你把头也洗,可真神速。」
白雪岚哂:「你以为就只是养尊处优纨绔子弟吗?打小就敢跟着伯伯们到前线呢,在军队里,洗个澡还许你磨蹭?动作都很麻利,拖拉还要挨鞭子。」
宣怀风说:「你小时候定很调皮捣蛋,也该挨挨长辈们鞭子,才会老实点。」
白雪岚和他这样说着小情话,连病房里都春意盎然起来,眯起眼笑道:「你现在也常常调皮,和捣蛋,那要挨点什,才会老实呢?」
因此,虽然很想寸步不离宣怀风,也没有办法,白雪岚便带着孙副官,亲自回海关总署趟,做他布置去。
林奇骏今日出奇地烦闷。
早起来,原是满门心思地想着去医院看宣怀风,可是回想昨日白雪岚嘴脸,又仿佛衣服里别着几根刺似,浑身不自在。
要是不去医院吧,来坐在家里,更为烦闷,二来,洋行也没有什大事要办。
踌躇遭,混个上午时光,想起白云飞来,就吩咐司机备好汽车,去找白云飞。
这话邪气入骨,宣怀风便不肯接,转话题问:「不是说要吃东西再睡吗?吃呢?」
白雪岚看破他心思似打量他两眼,说:「都弄好,帮你端来。」
宣怀风忙道:「如果你要……消那个毒,你就不要端。」
白雪岚笑起来:「用勺子喂,还不行吗?」
果然端碗温热碎肉粥过来,喂宣怀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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