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许久听不到做考古报告消息,误以为根本就不搞考古报告,不免对这个学生有点意见。突然来向他请教,他奇怪怎又做起考古报告。宿先生直截当地说:“你怎现在想起写考古报告,你是为树碑立传吧?”当时哭笑不得,只能说:“宿先生,拿这个考古报告怎树碑呀?考古报告能树什碑?”其实宿白先生这说是有原因,因为当时常有电视台采访,有报道新闻。所以宿白先生是想借此机会提醒,不要老在电视里晃来晃去,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那些毫无意义事情上,要专心致志地对待自己学术研究。
过阵子,又去向宿先生请教,他又问:“你写考古报告是不是为树立政绩?”半开玩笑地回答说:“宿先生,您真不起!居然还知道‘政绩’这个词。要是为政绩话,就不知把多少升官机会丢掉。”宿白先生不说话。
又过段时间,在负责考古报告第卷工作将要完成之前,再去向宿先生请教,他又问个问题,这次不说话,只是点头。宿先生问:“你是不是为还债?”还债,就是还债,确实是还债!心下暗想,如果不把石窟考古报告做出来,这辈子到敦煌来干什来?把院长当得再好也没用。宿先生当时又慢悠悠地说:“现在书太多!”也慢悠悠地跟他讲:“做完第卷,还要继续做后面考古报告,问题是考古不好做。聪明人、能干人都不爱做这个事,那就让这样笨人做吧。”
这就是宿先生风格,他对自己、对学生严格辈子。他从来也不表扬学生,永远都是敲打。他可以对不认识人非常客气,但旦发现自己学生问题就立马“收拾”。理解宿白先生说“还债”这句话意思,那就是你终于回到正题,做该做事。当年,宿先生把带到敦煌去实习,就是希望在学术上能够做些成绩,可是这多年过去,为敦煌事业,几乎耽误自己专业。宿白先生是出名严谨和严格,毫不客气地对自己学生“当头棒喝”,不过正是宿先生“棒喝”,才督促,才使不忘老师叮嘱和要求,不忘自己作为石窟考古工作者使命,才促使下不完成卷敦煌石窟考古报告就不罢休决心,也教会辈子无论做事、做学问,都要守不移。
宿白先生严格,但是也很爱学生,如师如父。有年,回北大,为是完成篇论文。当时宿先生不在北京,但是他念及没有地方住,就告诉到哪儿取他家里钥匙,让住到他家里去。还说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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