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而不是记录着她的过去。家中很少用到的那部电话也摆放在这里。马拉凯特先生必须进到这个房间里来,才能拨打她给他的那个号码——也许在伦敦,也许在别处。
在那张胡桃木的书桌里,我的确找到了点东西,那是一张带相框的蕾切尔的照片,相框用母亲某件皱巴巴的衬衣包着,那张照片我之前从来没见过。我对着照片研究了一会儿,发现这肯定是在母亲离开我们,不知晓我们动态期间照的。我在想这是谁照的呢?蛾子吗?在我们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有多关注我们呢?这张照片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地方,蕾切尔的穿着更像个成人,仪态举止也是成人的,而不是她当时所处的十几岁的年纪。我从来没见到过她穿成那个样子。
到结束夜间搜查为止,我没有再找到什么新东西,连忘在我卧室橱柜顶上的东西也没有。我第一次于假期跑来这里住的时候,她显然是在全部洗刷过一遍后才提出让我住这个屋的。我唯一找到的只是我姐姐那张加了相框的、被藏起来的照片,这才意识到我已经有一年没见到她了。此时大约早晨五点,我完全醒了,决定下楼。顺着楼梯我走进了一片冰冷的寂静中,当我踏上楼梯底端的木地板时,那片地板在漆黑中夜莺般响了起来。
无论谁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响亮的“吱嘎”声都会被惊醒,一年前我半夜下楼的时候就把母亲给吵醒了。当时我只是饿了,想去找点奶酪和牛奶,踩出惊天大动静后刚转过身来不知如何是好,母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楼梯顶端,手里还拿了样我吃不大准是什么的东西。见到是我后,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背后。在接下来的几个片刻中无论我走到哪里——她盯着我,虽然不紧张了但稍稍有点瞧不上的样子——那“吱嘎”“吱嘎”的声音都会揭示出我在黑暗中的位置。那片地板上只有靠边的地方有窄窄的一道踩在上面没有声音。但现在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就在吱嘎声中穿过走廊,直到进到她那个铺着地毯的带壁炉的小客厅里,夜莺警报才告停止。
我坐了下来。我的思维跳跃得很奇怪,此时想的不是罗斯的去世会令姐姐和我失去什么,我想的是她之前更早的那次离我们而去,反倒是那次令我们感到失去得更多。我想到了她开开心心地给我们重新起名字的事儿。非要管我叫纳撒尼尔的是父亲,但这么一个词对母亲来说太长了,所以我就成了她的“斯蒂奇”,就像蕾切尔变成了“瑞恩”一样。瑞恩到底在哪里呢?即便是对她那些成年人朋友,母亲也很喜欢给他们起更好听的名字,而不叫他们受洗时取的名字。她奉行拿来主义,喜欢把人们的出生地点或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