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只看见了他的背影,没来得及向他致谢。
又过了一会儿,教堂墓地里空了下来,只剩下了我和马拉凯特夫妇。前来吊唁的从伦敦来的人和不多的几个村民都走了。马拉凯特夫妇在等我。从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只跟山姆通过电话。我走了过去,他对着我来了这么个举动。他敞开了那件大大的、带着潮气的獾皮外套——双手还插在外套口袋里——然后把我兜到了衣服里,贴着他那温暖的身体,紧靠着他的心口。我认识他以来,他是那种很少会碰我的人。他很少会问我在干些什么,尽管我知道他对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颇感好奇,就好像我依然不谙世事一样。那天晚上我在他们家过夜,从客房的窗户望下去能看到他们家带围墙的花园。第二天他开车送我去白漆屋。我原本想走着去的,但他说他有话要同我讲。就在那时,他跟我讲了母亲是怎么死的。
村子里没别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没告诉。母亲是在头天晚上死的,马拉凯特先生到了第二天大约中午时分才发现了她。很显然,她是一下子死去的。他抱着罗斯·威廉姆斯——他叫起了她的全名,就好像突然间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荡然无存了——进了客厅。然后他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是她有一次给他的,说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就请他打这个号码。甚至在他打给我之前。
电话线那头的声音问了他姓名,确认了他在哪里。声音请他再次确认她死了。然后告诉他等着。一段时间没声音。声音回来了,叫他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离开那里就行了。要他对所发生的事情和他刚才做的事情保持沉默。山姆·马拉凯特把手伸进口袋,把她两年前给他的那张字条递给了我,上面写着要他打的号码。字迹不算正式,却挺认真,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我觉得它那清晰和准确中蕴含着一种无声的情绪,甚至是恐惧。他把我送到能俯瞰我家房子的那片丘陵隆起处后把我放了下来。“你可以从这儿走回去。”他说。然后我就朝着母亲的家走去。
我走进屋中的寂静。我放了些食物到屋外给野猫。然后在走进厨房前,先把平底锅“梆”地敲出一声响来,像她以前一直做的那样,以避开那些声名狼藉的老鼠。
有人来过了,这是当然的。沙发上没有马拉凯特先生把她放下的印子。任何能提供线索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我猜想对她的死进行了迅速而高效的调查,如果有过任何z.府进行的报复,那么肯定什么也看不到了。没有人会通知我。房子里不会留下任何他们不想被人发现的东西。除非是她偶然间给我留下过什么东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