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泰晤士河上的第一天,蕾切尔和我和镖手一路向西,直到差点出了伦敦城的地界。现在我得靠一份画得很精细的河流图才能指给你们看我们经过或停留过的那些地方了,不过在那些个星期里,我对那些地名都是了然于心的。此外我还非常熟悉那些潮汐信息图,错综复杂的堤道,原来的通行税征税所,我们进出过的拉船的船坞,我们从船上学会辨认的一些建筑工地和人多的场所——船巷、公牛巷、莫特莱克、哈罗兹堆场、几家发电厂,还有二十多条有名没名的运河,这些运河都是一两个世纪前开挖的,像奓开的手指一般从泰晤士河辐射向北方。我曾经躺在床上,复述泰晤士河所有那些衍生出去的分支,为的是能背下来并长久记住。我现在还在这样做。它们听上去跟英国历代国王的名字很像,我听着要比那些足球俱乐部的名字或是乘法口诀表什么的更带劲儿。有时候我们会朝东航行,开过伍尔维奇和巴尔金,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单凭着河流的水声或是潮汐的牵引力,也能知道自己到了哪儿。过了巴尔金之后就是里海码头、厄里斯段、提尔伯里通道、下霍普段、布莱斯沙洲、格雷恩岛、入海口,然后就是大海了。
沿着泰晤士河还有一些更为隐秘的所在,我们在那里逗留,与海船海轮会合,从那上面卸下出人意料的货物,然后牵走那些犹犹豫豫踏上岸来的动物,它们全都用一根长长的绳子给拴在一起。就是以这种方式,它们从加来经历四五个小时的行程来到这里,拉屎拉尿,然后我们把它们哄上,继续一段短暂的旅程后,被不同的人们收下,这些人我们只是匆匆一瞥,从来也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
我和姐姐卷入这些河上勾当的事情还得从某天下午说起。那时候,我和姐姐正在说接下来的周末找点什么事干干,这话被镖手给听去了。他就当蕾切尔和我不在房间里一样,随随便便地问蛾子我们俩是否正好有空,能跟他出去一趟,帮点小忙。
“白天的活儿还是晚上的活儿?”
“也许都有。”
“安全吗?”
这话是蛾子低声说出来的,意思这是我们不该听到的。
“绝对安全。”镖手大声回答道,说着朝我们看过来,挤出一个假笑,手很简慢地一挥,表明安全是毋庸置疑的。合不合法的事从来都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讲。
蛾子低声问了句:“你们俩会水吧?”我们点了点头。镖手插进来问道:“他们喜欢狗的吧?”这次是蛾子点了点头,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喜不喜欢。
“真是酷毙了。”镖手在那第一个周末如此赞叹道。说这话的时候他一手搭在舵轮上,另一只手正从口袋里往外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