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过。”
“你有过。”
我不出声了,出于礼貌。我从来没有过猫。我不喜欢猫。
“我见了猫就躲。”我说。
“我知道。”蛾子说,“为什么会这样,你想过没有?见了猫就躲?”
“她有危险吗?蕾切尔去哪儿了?”
“我会去找她的,这会儿先不管她。”
“我觉得不安全。”
“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一直到母亲回来吗?”
回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那天晚上蕾切尔消失之后我独自坐在黑漆漆的房子里。以后当我碰到那个奇怪的词——“”,我一下子觉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标签,可以贴到那个时刻上面,那时我和蛾子一起留在房子里,凑在煤气暖炉跟前,几乎一动不动。
他想劝我跟他一起吃点,在我拒绝后,他开了两听沙丁鱼罐头。两个盘子——他一个,我一个。我们坐在暖炉边上。他跟我一起坐到了黑暗里,屋子里只有暖炉发出的一小团红光。我记得当时我们说的话有点乱,前言不搭后语的。那感觉就像是他想解释,或者揭破某样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父亲在哪儿?”
“我跟他没联系。”
“可我母亲是要去跟他会合的。”
煤气暖炉发出噼啪的声响,蛾子跪到地上,朝煤气表里塞了枚硬币,煤气又续上了。暖炉的火焰照亮了他左侧脸颊。他待在原地,仿佛他知道,只要朝后一靠,他又会陷入到黑暗中,仿佛他想要让我看到他,好让我们的交流保持亲密。
“你有过一只猫,”他又开口说话了,“你很喜欢它。那是你小孩子时唯一养过的宠物。它很小,会等着你回家。人不会每样事情都记得的。你记得自己上过的第一所学校吗?在你搬到卢维涅花园来之前?”我摇了摇头,望着他的眼睛。“你很喜欢那只猫。到了晚上,等你睡着后,它好像就会唱歌给自己听。不过那其实就是猫叫,不是什么悦耳的声音,可它就是喜欢叫。这让你父亲很生气。他睡觉睡得很浅。在刚结束的那场战争里他染上了一种毛病,非常害怕突然冒出来的吵闹声。你那只猫的叫声让他抓狂。你们当时都住在伦敦的近郊。塔尔斯山,我记得是,就在那附近。”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就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
“对,塔尔斯山。那是什么意思?塔尔斯?你父亲警告
“对。”
沉默。我想起身走开。
“你记得那只猫吗?”
“不记得。”
“你以前有过一只猫。”
“不是。”他停了一会儿,思忖着该如何继续,“你得相信我,她没跟他在一起。”
“可她是他妻子。”
“这我知道,纳撒尼尔。”
“她死了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