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马上销声匿迹了,以免丢人现眼。还有一件事广为人知:他的另一个情人于1930年代在国民党驻北平的行政机构任高级*员,舒拉对他的爱称是“Zaichek”,意为“小兔子”或“兔仔”。“小兔子”似乎曾出力帮助舒拉,使他在“恶土”的投资避开大家的视线,同时也确保当局不会对舒拉涉足银行劫案和珠宝失窃案的传言产生调查兴趣。这可真是只有用的“小兔子”。
据说舒拉在“恶土”的各行各业都插了一手,有时他占的股份较少,有时则占大头;他总是买入或卖出“恶土”中各产业的份额。肮脏的俄罗斯风格的高加索酒吧里有传统的手风琴音乐,最适合多愁善感的流亡者,他们有家难归,只想找个地方借酒浇愁;还有法国风小酒馆马纳克,它被装修成了图卢兹-劳特累克[26]推崇的样子,也就是说,像一间19世纪末风格的康康舞厅。
还有欧林比亚,它被设计成了一家精致的、有白色墙壁的、曼哈顿风格的夜总会,是“恶土”边缘处的大楼里的一家妓院,只雇用朝鲜女孩。这栋建筑归苏联公使馆所有,当时被舒拉和他的情人——跑马场的一个俄国骑师租了下来。这可不是酒吧收银员做得了的生意。妓院的恩客主要是下值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和飞虎队队员,还有其他负责使馆区警卫工作的军人。它确实是棵摇钱树。
只要忽略舒拉的收入来源,绝大多数人就会喜欢上他。即使是具有翩翩学者风范的前外交官倭讷也喜欢他,这很是令人吃惊,因为舒拉跟他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舒拉认识北平风月场中的每个人,大家也都认识他。如果在“恶土”的不同小圈子之间存在着一个中央枢纽的话,那就是舒拉了。他知道莱辛斯基和孔西利奥不告而别后的命运;他认识奥帕里纳夫妇、鸨母布拉娜·沙日科和罗茜·吉尔伯特;他知道妓女玛丽和佩吉;塔季扬娜·科洛维娜在他的歌舞团里跳舞;罗伊·朱一度为他打理欧林比亚歌舞厅。
舒拉也认识那些前来“恶土”,却还装模作样地过着使馆区上流生活的外侨,但他不喜欢他们。他知道乔·科瑙夫有多么狠毒邪恶,可以把刀耍到多快,也知道他是在海洛因里掺入毒素的毒贩。这群人无法无天,带来麻烦,引来警察,把那些只宜留在阴影里的东西,bao露在了天光下。
然而,战争和g,m给每家每户都带来了灾难,舒拉·吉拉尔迪也没有逃过此劫。当地人传说他在珍珠港事件后乘坐国民党安排的飞机逃离了北平(也许能干的“小兔子”又帮了忙?),去了上海的法租界。在那里他拥有一家高等妓院,里面到处是他偷来的奇珍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