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A.E.Sockprong”,即A.E.豪斯曼(A.E.Housman)的诗集《希罗普郡少男》,那大家只能起身倒茶斟酒上厕所,想下一个游戏了。
当时他们还不认识萨尔曼·拉什迪。《午夜之子》1981年出版,英国文坛神魂颠倒。希钦斯八十年代中期从美国回诺丁山,在狂欢节有人引见拉什迪。按照希钦斯的说法,自此后,和英国友人鱼雁往来、围炉闲唠,很少不提及这个头顶稀疏的印度裔男人;而另一个变化是每次聚餐之后,文字游戏的质量大幅提升。游戏有老的,比如以屌(dick)代心(heart),名曲《我将我X遗忘在旧金山》(ILeftMyDickinSanFrancisco),康拉德名著《黑暗的X》(DickofDarkness),麦卡勒斯的《X是孤独的猎手》(TheDickIsALonelyHunter)……希钦斯说这种游戏上身,几个月之后某个恍惚,你发现自己还在寻觅什么地方有心可替,但千淘万漉也难敌世事诡谲,多年之后,伍迪·艾伦和前女友的养女突然此情不可待,要成亲,撂下一句话,“心里要的东西,没有办法(Theheartwantswhatitwants)”,这帮人肯定为这句话又开了几瓶酒。
1988年,《撒旦诗篇》问世,全球出版业一涉此书,血光剑影。
希钦斯依然是拉什迪最好的朋友。去伦敦,要见他,和安全部门商量妥当,某时某地,萨尔曼会突然出现,离开时,墨镜帽子加各式当场创制的伪装、掩护,钻进汽车,不知去向。1993年冬天,拉什迪去华盛顿见希钦斯。后者的公寓霎时刀枪不入,变为拉什迪安全统战指挥部。两个英国人相见不易,在大西洋另一侧碰面,天南地北文史哲;兴之所至,还说想去街上走走,几个王朝马汉心中肯定是不迭叫苦,而这两人散步时估计不少工夫还是花在文字游戏上。拉什迪发明了“差一点点的书名”,就是把名著改一个字,总觉得比大家所熟知的那个版本有所缺憾:《有名的盖茨比》(TheBigGatzby)、《良好前程》(GoodExpectation)、《日瓦格先生》(Mr.Zhivago)……还有拉什迪仿《第二十二条军规》(Catch22)拈出的“Hitch22”。Hitch是朋友们称呼希钦斯的昵称,“Hitch22”成了希钦斯回忆录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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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圣诞前后,我在南京路等两个朋友吃饭,虽冷冽,熙攘中升腾着资产阶级为弥赛亚庆生的腐朽情调。好像是在恒隆广场旁边一个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