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保密防谍,人人有责,有时是,请至村公所领取灭鼠药。
春天到,讨海人们要回到海边,他们下山,找到那辆搁浅卡车,整群人都走。领班摇头叹气,大伯也忧郁许多,他代替捕鱼郎们在地底挖着炭块,觉得洞口光明不再吸引人,而地底黑暗开始令人觉得不安。夏天过是秋天,接着冬天又到,讨海人又回来,这时大伯坚持要推台车,理由是他还是怕黑,只有这理由能让领班接受。
冬天又将近某天,领班看着收获报表,咬着牙说,等那群讨海人又来,他定要偷偷下山把那辆卡车给烧,但领班随即又叹口气,说烧也没用,这群人如果要走,爬也爬得回去。这句话给大伯个灵感,于是有天,他把这年所写纸片藏在怀里,离矿场,沿着碎石路而下,向海边走去。
大伯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多久,因为海岸线曲曲折折,有时他觉得自己走很久,回头望,同个海岬,仍在不远地方。有时他觉得游泳也许会快点,于是他试探着下水游点距离,渐渐他发现,如果只想着件事,那游泳也不是件太难事。大伯衣服湿又干,干又湿,终于,他找到那个渔村。
大伯在渔村小街上走着,他看见庙前广场搭起棚架,很多人坐在棚架下吃着酒席。那少年看见大伯,走来把抓住他,少年扯着大伯未干衣角说,你不会是游泳过来吧?大伯笑笑。少年又说,来得正好,你赶上吃散海。少年大概已经喝许多酒,大伯问什叫散海,少年爽利地说,船东今天摆酒席,谢神算钱走人,明年再相会。少年接着说,不过他明年不回来,有个大老板请他们上大船,他们要出大洋赚美金,因为“z.府”把他们全村都买下,要盖电厂,所以他们不能住这里,他妹妹嫁人。少年说,所以今年冬天他们不回矿场。
大伯直直看着少年,然后他呆呆地问,你有几个妹妹?少年说,当然只有个,然后少年把他拉进棚架里,加入那群欢乐人潮,他同伴里。
少年又灌很多酒,他摇摇晃晃走着,拉大伯到海边,海边片缓坡上,稀疏防风林等高伸展,中间错落着几间平房,居民们都聚集在小庙前广场,断断续续小径上只有些穿着工务服人,拿着标杆,在丈量土地。大伯发现,站在海边,很难真正辨清风是从哪个方向吹来,这些海风在海面上,是令讨海人们困扰强韧东北季风,在岸边,它们把自己蜷曲成团团粗圆麻线球,没条没理地消失无踪。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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