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抛弃卡车,像是艘搁浅船。他接着溯溪而上,当他终于来到山谷时,他看见山谷四面土地,都已经被挖翻,山壁上张着几个口洞,那就是矿坑入口。
大伯找到矿工领班,领班只问他怕不怕黑,大伯说不怕。领班说他说不是那种你半夜起床解手还能掏出自己家伙那种黑,他说是那种既稀薄又浓稠既炽热又冰冷那种地底黑。大伯疑惑地看着领班,他看见那个少年讨海人出现在领班背后,对他顽皮地做着鬼脸,少年像是脱去层鱼鳞皮样,他脸色白许多,大伯也对他笑。领班说你笑什,有几个人就受不这种黑,在矿坑底发疯,这可是很危险。大伯说,不怕那种黑。领班说好吧,你先推台车试试,懂吗?矿坑都有轨道,你推着台车下去,把他们挖东西推上来,大伯说懂,这很简单。
大伯在黑暗地底工作,那群捕鱼郎们用撒网手挖着炭块,放进大伯面前台车,大伯推着台车,从深深地底向洞口推来。地底光是没有层次,真正光亮总是到洞口才猛然炸开,等大伯终于能看清楚四周时,他看见,居然还是在地底那张少年脸。大伯后来才终于明白,这不是同个人,他也没有看走眼,这是那少年妹妹。大伯总是这样说,你哥哥在底下很平安,或者他会指指自己头,对少女说,们都还没有发疯,然后少女会对他笑笑,大伯把台车炭块倒进小女孩台车里,然后少女骨碌碌地推走。
然后事情有些不同,领班所说那种黑暗,并没有带给大伯多大困扰,倒是洞口光明,像是在对大伯开着玩笑。大伯每次走出洞口,都会觉得这个少女跟上次见面时有些不同,渐渐地,大伯再也不会把少女和她哥哥搞混。第次,她头发好像长长寸,头发披散在光里,遮住她半脸;第二次,她嘴唇红润十倍,整张脸红过正午太阳;第三次是她手,第四次是她脚。
大伯改问少女,你叫什名字?你喜欢吃鸡肉吗?然后大伯不再问她问题,大伯告诉她,台车要这样推,今天比较热,小心那边路。然后大伯不再和她说话,大伯晚上在工寮里,就着日历纸,涂涂画画,然后在台车交递时,把这片片纸片也递给少女,有时大伯画朵花,在旁边画上少女脸,有时大伯画颗日头,在旁边也画上少女脸,有时大伯寄望能写些什,于是他拿着纸片,到处描着贴在或刷在墙上贺词,他以为那些字也许能比自己多说些什。有时他写给少女,恭贺新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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