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术在吴里根本没有医生能做,必须来上海,和念不念大学没关系。就算不念大学,也得来上海就医。”周安娜在电话里说,“你想法真是奇怪。”
“什时候动手术?”
“让再享受下人生吧,直到变成个大头鬼。”
“你想怎享受人生?”
“人生太苦啦。”周安娜轻声嘀咕,随后挂电话。
熬年,下午去医院动个小手术。旁边同学说他肚子里有块息肉下个月也可以去割掉。“这是什路数,集体动手术?”李白问。
“难道你不知道读大学是可以免费看病吗?”
这个李白确实不知道,他很少生病,更不爱长奇怪东西,念高中以后连头皮屑都神奇地消失。鲍大哥向他详细解释体制内大学生(不含夜大、函授大)各种福利,李白闻所未闻,以及按所在学校户籍就医制度,最后讲讲如何巧妙逃避大学期间强制献血。
“要是脑子里有个瘤呢?”他感到阵抽象头痛,想起周安娜。
“那你就赚大发。”
就算不苦,你也会想着什时候去享受下。就算享受A,你也会想着再去享受B。这场单方面异地恋,爱情既没有通往眠床,也没有通往厨房,它被根电话线牵引,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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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中午在水龙头前,舒茜拿过李白饭盆,帮他洗净。种惨淡心绪将他笼罩,她是如此懂事,几乎承袭曾小然身上部分特质,但她洗完饭盆就开始数落他球鞋太脏——生活过早地教会她些不重要东西,他在心里想,然而,不能猪狗不如地指责她某种浅薄,们对于欢乐理解是有所不同,对痛苦感受也都样。
他拿着IC电话卡,去公用电话亭拨长途,打给个永远不会与饭盆相关人。周安娜,那个异地风筝,她敷衍声音——要去上课,要去吃饭,最近次是要去跳舞。她使李白陷入另种困惑:直以为才是风筝,天哪,原来风筝是个相对比喻。
补充句,冯江也在F学院念书。是,们少年色情狂,以优异成绩考上本科经管系。色情狂总是有点小小天分,不得不佩服。经由冯江,李白解到些关于周安娜真实状况。“相当受男生欢迎,附近大学也有人找她玩。”冯江说,“还好本校女生多,不至于让她太得意。”
他等很久,在听筒里听到宿管阿姨拿着大喇叭喊她声音,磨蹭长达十分钟,然后是周安娜慵懒应答,听到是李白,她也未曾改变语调。爱已岌岌可危,他敏感地意识到,然后想,是白痴吗,在这种时候标榜自己敏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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