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尾作为奖品大草鱼,重达九斤四两,春琴并未人独吞。她将草鱼切下半,又匀出块豆腐和把香葱,让送给梅芳去熬汤喝。还没等说明来意,梅芳就劈手从手里抢过竹篮,直接扔在门前灰堆里。
梅芳病经久不愈,她妈妈和娘家个表哥从窑头赵村赶过来,要去春琴家“讨个说法”。他们走到巷子口,硬是被新珍和长生拦下来。新珍道:
“自古以来,愿赌服输。这事双方自愿,那天在场人,包括你们家定国都可以作证。人家本来就没错,能给你个什说法?社会主义劳动竞赛嘛,输赢并不要紧。”
当时,赵锡光也在场。他用“”这个典故,对儿媳妇话做番补充,可并未起到什实质性效果。眼看着这两个娘家人不依不饶地大呼小叫,师娘冯金宝句话就把他们镇住:
“那两口子,个韩世忠,个梁红玉,那是什身手?别说
真。”
新珍道:“这筹码在手里,就是法官。法官都能弄虚作假,这世上恐怕再没天理。你舔谁屁眼,管不着,眼里却揉不得沙子。你现在从这里走开,就当没这回事,大家都留点面子。你要再敢啰嗦句,就喊出来,到时候不光是你,就连你那幕后主使,脸上也不好看。窑子有窑子规矩,们也有们章法。由不得你胡闹。”
王曼卿被新珍结结实实地抢白顿,脸臊得绯红,赌气,也没去银娣那里回话,个人抹着眼泪径自往伙房去。银娣看见王曼卿斜着身子往伙房跑,路上不停地抬袖拭泪,就知道她出师不利。想到事情没弄成,反倒送个把柄在人手里捏着,心里又气又恨。正在心烦意乱之中,忽听得嘴里镶着枚金牙老鸭子突然咕哝句:
“梅芳怕是要输!”
银娣他们几个“呼啦”下,就把老鸭子给围住,“怎见得?你老人家别是看错眼,认错人吧?”
鸭子道:“依看,梅芳准要输。别看她多挑两担土,抢风头,你们要看她那双脚。挑着空担子下河床,脚底下已经在开始扭麻花,这不行。你们再看看那个,起头是多大步子,这会儿还是多大步子,稳稳当当,不急不慌,看就是个翻过筋斗人。梅芳这丫头,打小就凶蛮,从没服过谁。可这回,她算是遇上对头!”
老鸭子话很快就得到验证。
春琴最后所获得筹码,比梅芳多出宝贵两枚。
那天傍晚,春琴收工回到村里,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趁着天还没全黑,又口气往自留地里挑好几担粪。
而梅芳当晚就发起高烧,第二天又开始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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