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幢离江边不远新高层楼,有电梯,地点很好,既不偏僻也不喧闹。蔡晓光将周秉昆请入套两室厅装修精致房间,说是自己导完《母亲》后,省市联合奖励给他。能住在那幢楼里,主要是文艺干部和名流,是落实艺术家生活待遇项实事。
“话剧团那间宿舍还允许保留着,对够意思吧?就自己得到种种实惠,那也不能辜负党期待吧?”蔡晓光边表忠心似说着,边替周秉昆拉严窗帘。临出门,他又说,周秉昆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他下午和晚上都有事,不能开车送周秉昆回家。
周秉昆困极。早出狱,他虽然不是多兴奋,昨晚却还是思前想后地整夜失眠。他脱鞋袜衣服,只着短裤,盖上线毯,蜷身便睡。睡很久,睡得很实。翻两次身,次也没睁开过眼睛。
他是被人“弄”醒,确切地说,是被个女人吻醒。
起初只不过在蒙胧中感觉到有个女人吻他,先吻他额,接着吻他眼,接着吻到他唇。那女人唇很柔润,还轻轻咬他下唇。即使她那样,他还是半醒未醒,似乎在梦中,又似乎已回到家里。
,又和他样也是盲人,你养活他们?你养活他们孩子?”
周秉昆擦擦眼泪,难过地说:“没往那细里想。”
蔡晓光说:“还是,没往细处想心愿,不管多好,往往都不大靠谱,只是厢情愿、不切实际心愿。如果你能换种想法,心情就会豁然开朗。”
周秉昆懵懂地问:“哪种想法?”
蔡晓光说:“你看你们周家啊,光字片上户老百姓人家,母亲原本是大字不识农妇,父亲也只不过扫盲时期认识几个字。儿子如今成市委书记,女儿曾经是副教授,还有个这样导演女婿,有冬梅那样个高干女儿儿媳妇,你自己个儿子现正留学美国,个儿子是记者,你妻弟又是和尚。成员多丰富家人啊,可以说多姿多彩。你怎知道光明成为和尚,不是上苍有意安排呢?”
他已十二年没与女人亲热过。
女人头发垂在他脸上,使他脸上痒痒,心中欲火缓缓燃烧起来。
在恍惚中,他
“为什那样安排呢?”
“们就只有日后才能渐渐明啦,当下估计要暗示咱们向佛靠拢吧!”
二人正说着,周聪出卫生间。
周秉昆向姐夫使使眼色,蔡晓光就招来服务员结账。
三人离开小饭店,周聪说他得回报社,周秉昆说他困,想找个地方睡觉。蔡晓光明白,他不愿在白天回家,便放周聪走,开车将周秉昆送到个能保证他好好休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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