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立刻睁大双眼,追问道:“你说‘更多’是什意思?”
周聪支支吾吾不愿说。
“儿子,你必须告诉!你大伯可是爸爸亲哥哥,凡是与他有关事,即使你妈你婶你姑父不告诉,你也不可以隐瞒。不管多不好事,都必须告诉。快说,知道多少说多少!”
在周秉昆强烈敦促下,周聪不得不说出自己所知实情。听到嫂子郝冬梅段时间出门,需要便衣民警保护以防遭到泄愤者袭击时,他完全难以相信。
“夸大其词!怎会呢!军工厂工人们不是般工人,他们再怎生气,也不至于做出那丧失理性事来!”周秉昆以同样强烈情绪,对儿子话表示怀疑。
当经理“红霞洗浴中心”泡次澡,他就感到无比享受,这高级洗浴地方他做梦也想不到。
不知过多长时间,他听到儿子周聪叫他。睁开眼,周聪已在池外。
周聪指着桑拿房说:“爸,陪你蒸蒸呗。”
十二年前,桑拿还只是个名词概念,秉昆听说过,却从没亲身体验过。
他说:“既然儿子陪,好啊。”
周聪说自己并没有夸大其词,军工厂工人们不会那样,他们愤怒段时间后,觉得上当受骗心理就会渐渐消除,就能面对现实,单个或重新组织起来干,自谋职业能力还是挺令人钦佩。全省全市次性买断工龄工人有四五十万之众,他们得到补偿微不足道,将来再生病可就没地方报销医药费。尤其是,些参加工作不久年轻人突然失业,他们愤怒不是般思想工作就能消除。他们需要个发泄对象,而大伯周秉义是全市乃至全省“卖厂”干部中名气最大人,当然很容易成为众矢之。大婶家院子院墙经常被贴上诅咒恐吓标语,窗子也在夜里被砖石砸碎好几次。
“现在情况不那糟,但大伯形象被彻底毁,他成‘工贼’代名词……”
“别说!”
周秉昆冲出桑拿室,仰躺到单人床上去。
儿子跟出桑拿室,走到床边,赔着小心说:“不愿告诉你那些
秉昆早已浑身发软,在儿子协助之下才安全离开浴池。
父子二人面对面坐在桑拿房时,秉昆仍然有点儿犯困,却又想跟儿子说话,他闭着双眼问:“你妈最后次探视时,听她说,你大伯替你工作事操心不少,你却不领情,能告诉爸爸为什吗?”
周聪说:“也不是不领情,而是有顾虑。”
秉昆问:“你大伯又不是别人,他操心你工作,你有什顾虑呢?”
周聪说:“怕事情传开,他会背上更多骂名,也让陷于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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