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对蔡晓光说：“咱们走。”
于是二人转身走
。
秉昆穿上鞋，他把哥哥推到外屋，小声说：“哥，
看你最好也走吧。”
秉义朝里屋看
眼，见父亲站在桌前，看着桌子饭菜，胸脯气得起伏
。母亲则握着笤帚东挥下西扫下，口中念念有词：“你个没皮没脸狐狸精，总闹得家不得安宁，打死你！打死你……”
秉义说：“这种情况，叫怎
能走之呢？”
周志刚大叫：“你放开！家事用不着你外人管！”
周蓉走过来，平静地对蔡晓光说：“你放开父亲。”
蔡晓光犹犹豫豫地松手。
周蓉横跨步，站到哥哥前边。她说：“爸，你要打要骂冲来，不愿眼看着哥替受委屈。有言在先，结婚离婚又结婚都是自由。只要没拿婚姻当儿戏，谁也无权干涉。你打骂，都可以忍受，但并不等于你打得就对，骂得就有理，更不等于你有打骂特权！”
“就有！”周志刚第二次高高举起巴掌。
妹已经是成年人，觉得她事情，应该由她自己告诉你为好。”
“好？就刚才那个好法？在生日饭桌上，要不是外孙女逼得她不说不行，还被蒙在鼓里呢！玥玥那说她，连都替她臊得慌！乱七八糟！”
周志刚气得脸色发白，对于己做母亲女儿，他打不得也骂不得。他满胸膛怒火，只能朝大儿子身上发泄。
秉义分辩道：“爸，出刚才那样事，也无法预料到。又不是诸葛亮，能掐会算。”
“你不替她瞒，结果就会两样！老大是白当吗？是老大那就该担起老大责任！你就是这当老大吗？事事瞒着，你们眼里还有这个父亲吗？是咱们周家个摆设吗？！”
秉昆说：
周蓉仰着脸，眯着眼，蔑视地瞧着父亲大巴掌，副凛然不可侵犯样子。
面对贯心高气傲副教授女儿，老建筑工人大巴掌扇不下去。
那时，他思绪下子穿越回到十几年前，他曾去过那个贵州山区小学山洞前。正是在那洞旁，他对冯化成声明：“巴掌不扇知识分子。”
如今，女儿也是知识分子，甚至可以说是高级知识分子。
他大巴掌僵在半空中，过好久才吼出个字：“滚！”
周志刚突然举起他那老建筑工人粗糙厚大巴掌。
秉义无奈地闭上双眼。
秉昆在炕上喊声“爸”，顾不上穿鞋就下炕。
周志刚巴掌没能扇在大儿子脸上，他被从外屋冲进来蔡晓光拦腰抱住。
蔡晓光搂紧他腰往后拖，不让他接近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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