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义苦笑道:“不是成心替她瞒着你。
周志刚说:“别扯上冬梅。人家不往咱们周家人事里掺和,咱们谁都挑不成人家理来。”
周蓉说:“认为,离婚只是个人事,不是咱们周家什事。”
周志刚没理她,缓缓站起走到外屋,他见蔡晓光惴惴不安地站在外屋,也没理,转身又进里屋。
在里屋门旁,周志刚站住,对秉义说:“秉义,你过来下。”
秉义就起身走到父亲跟前。
秉昆妈仿佛完全置身事外、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菩萨,依旧平静神秘地微笑着。
周志刚勉强归拢起被冲击得乱七八糟思绪,垂着目光问:“周蓉,就是你那事,你跟哪个亲人说过?”
他向来叫周蓉“女儿”,只在极少数情况下才叫她名字——往往意味着他这位家之主即将发威。
周蓉强自镇定,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无畏模样,她把目光望向弟弟秉昆。
于是,家之主周志刚也把凛凛然目光转向小儿子。
好,那你可以到北京找他去。你和楠楠刚才背《千字文》中有两句是‘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今天只能把话点到为止。”
她说这些更是气话。
周蓉确生气到极点,双手使劲儿在桌子底下攥着拳。她斗士性格那时被女儿激将出来,仿佛女儿是最不懂事孩子,而自己绝不会向任性女儿低头。她恼羞成怒是双重,既要保护自己作为母亲形象,又要维护蔡晓光尊严。
她绝地反击彻底压制女儿,玥玥由理直气壮下子变得呆若木鸡,可怜兮兮。她猛起身跑出去。
“姐!”楠楠喊着跟出去。
周志刚问:“周蓉那事,你知道多久?”
秉义说:“半年多。”
周蓉大声说:“爸,你没必要审问哥,有什要问你直接问不行吗?”
周志刚吼道:“这会儿就根本不想和你周蓉说话!”
周志刚吼罢,接着问秉义:“都半年多,你为什直替她瞒着?”
秉昆说:“看干什啊?在这个家里无足轻重,无所知。”
周蓉从他话中听出不满。她看他,正是因为自己隐瞒而负疚。她清楚,弟弟内心里对她这个姐姐直钦佩有加。
秉义低声说:“知道。”
周蓉说:“只告诉哥。”
秉义说:“告诉冬梅。”
冬梅也急忙跑过去。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蔡晓光说完,离席而去。
周蓉岿然不动地说:“你不必走。”
晓光便在外屋站住。
那时,周家里外屋片死寂,留在圆桌旁只有秉义、周蓉和他们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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