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权力不感兴趣。”
“你究竟还想要什?”
“怕。”
“怕?……怕什?”
“明白,只要三年没写新诗,人们就会彻底忘记。或者,还能将名字与哪首诗联系起来,但很可能会以同情眼光看待这个过气诗人,即使实际上并没过气。中国古代诗人们和他们诗词将流芳百世,近代诗人和他们诗也将被刮目相看。时代只给们和们诗歌留道窄窄缝隙,让们暂时存在,而后自生自灭。别看现在诗歌还算热闹,但作为诗人,明白自己诗风太老派,新诗正在
从此,周蓉便不再回他给她家。直至她拿到硕士毕业证书后,冯化成才见到她。
她平静地问:“化成,你怎变成这样?”
他想想,低下头说:“堕落。”
她又问:“可是为什?”
他沉默良久,抬起头看着她,像个诚实孩子那样说:“总觉得那十年太亏,想补偿下自己。岁月不饶人,不加快补偿就来不及……仅仅靠创作诗歌,已经感觉不到人生充实……”
爱诗人。
此后个时期,冯化成诗歌作品经常发表于各大报刊,名声大噪。他超水平地实现自己誓言。
区文化系统领导们都感到让他“窝”在手下确实太屈才,他们常常心怀不安。他们表示,如果市作协仍愿意接受,他们绝不强留。至于房子,随他住多久都行。他们说,能为在全国各大报刊经常发表作品诗人提供住房也是种光荣。
市作协对他表示诚挚欢迎。
于是,冯化成成为市作协专业诗人,尊称他为“冯老师”人天比天多。他开始到处开讲座,介绍自己诗歌创作经验和体会。起初沾沾自喜,后来也烦过,却又身不由已。逐渐,他身边开始出现形形色色女诗歌爱好者与女记者,她们大多年轻,都喜欢洗耳恭听他高谈阔论“诗性美学”。
她也沉默良久,接着问道:“你不是还有,还有咱们女儿玥玥吗?”
他摇摇头道:“除你和女儿,几乎无所有。”
“你还有诗歌,还有名气。”
“那不过都是浮名,当代任何位诗人都不会流芳百世。”
“那,你想要什,权力?”
那些日子,周蓉埋头于硕士毕业论文,回家次数极少。有天晚上,她回家取换洗衣服,撞见天下任何个妻子都不愿撞见事。
她扇他记耳光。
他跪下。
除再次原谅,她也没有别办法。
他同样原谅自己,旧戏重演。他们家似乎变成“女子诗歌讲习所”,讲到床上去似乎成不可或缺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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