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义气得浑身发抖。他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他小题大做实在是有苦衷。有关方面向秉义传达个意见,希望他劝导妹妹不要太活跃。与妹妹进行严肃谈话,不仅是他义务,也是任务。然而,有些话又不能对妹妹挑明,
干脆装糊涂装到底。她正色道:“哥,得提醒你啊,你都已经为人夫为人妇,己做母亲,你不可以用那种莫名其妙语气训斥。请告诉,究竟做错什事,让你对怒火中烧?”
“周蓉,你不装糊涂行不行?!”周秉义大声嚷嚷起来。
“你小声点儿行不行?让人听到成什样子?不错,是在装糊涂!谁叫你这个哥哥开口就训斥?现在和你样是北大学生,作为中文系学生,有感而发,在们系刊上发表篇文章怎?参加场由们系学生会主办辩论会又怎?何况也是不情愿,怎就像冲你气管子似?你犯得着气急败坏吗?”周蓉振振有词,与哥哥杠上。
“你那篇文章思想很成问题!好学生好与好人好从来就不矛盾,你为什要把这两者对立起来?居心何在?”周秉义简直是审问口吻。
“好学生好与好人好从来就不矛盾吗?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w.g’那十年中,从小学到大学,不就是因为另搞套所谓好学生标准,才让不少学生变得像野兽吗?咱俩都是过来人,难道你如此健忘吗?用民间朴素好人标准来衡量,当年那种种好学生标准能立住几条?”周蓉也完全是针锋相对辩论口吻。
“当年!‘w.g’结束好几年,难道你要把那十年记辈子吗?许多人希望‘w.g’成为历史,反感你这种动辄拿‘w.g’说事人。你不要以为你碰巧有那种经历就真光荣,那只不过证明你是个特别值得关注人。任何时代,不安分人都要付出代价。你不要刚刚好伤疤就忘疼!如果你连这点儿人生常识都没悟懂,那作为你哥哥,有责任教导你,你要牢牢给记住!”还是教训口吻,秉义确实也是苦口婆心。
不料周蓉瞪着他,冷冷地回敬番话:“哥,没想到十年没见,你变成个如此可怜人。好怀念十年前哥哥。那篇文章确还有点儿价值。也要提醒你,蔡元培先生当年任北大校长时,鼓励学生应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你是学历史,建议你从历史中去寻找……”
不等她说完,周秉义挥手扇她记耳光。
周蓉半边脸被扇得火辣辣,有点儿麻木。
她却并没捂脸。待几秒钟,她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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