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冬梅都不信她话,以为她自吹嘘。她讲自己是怎读到,并背几段给他俩听。她说:“如果个人是颗星,就会存在于星河。别人只能评价他是颗怎样星,分析他为什是那样颗星。他明明是颗星,非当他不存在,甚至非说他只不过是玻璃渣,这种文化态度是可笑。总有天,会让自己陷于文化窘境。“
他俩又次表情大变。
哥哥指责道:“周蓉,你对亲人对他人还有没有点儿起码责任感?”说罢怫然起身,到外边去。
冬梅跟到外边,见秉义正在小
她太高傲。尽管高傲只不过是她外表而非她内心,但他们误解正中她下怀。周蓉由此少许多难免会发生滋扰,可以全心全意学习,并有更多时间来读她喜欢文学书籍。
周蓉想方设法办几个图书馆借书卡,如饥似渴地借阅,假期更是集中博览群书。她感兴趣不是中国小说而是西方启蒙时代名著,当年译成中文几乎全读。
周蓉特别反感中国小说中对女人态度。她曾对郝冬梅说:“在中国男人笔下,女人不外乎是尤物、玩物、邪物,讨厌!”
但是她对《红楼梦》,对《聊斋志异》中某些名篇、唐宋传奇小说以及《白蛇传》类民间故事却极为欣赏,认为写那些书人才算尊重女人。
她喜欢唐诗宋词,推崇孔子孟子文化贡献,却不喜欢庄子,认为只不过是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她认为老子与庄子之文如出辙,未免过分求“玄”。
对于思想类书籍,她爱读深入浅出、循循善诱类,鞭辟入里、犀利辛辣也不排斥。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蔡元培《论中国人修养》她细读数遍,梁启超和鲁迅书也经常置于枕边。
她常在哥哥与郝冬梅之间口无遮拦发表奇谈怪论,比如说,“梁氏除不曾有小说作品,若论杂文成就,论对中国文化思想及社会变革推动作用,当在鲁迅之上。鲁迅被后人镀金。每个国家后人其实都喜欢为本国各界名人镀金,文化名人也不例外。但镀金好比美化老院落,应以修旧如旧为宜,要很讲技巧,过就俗。”
哥哥与郝冬梅闻之表情大变,都再三警告她,如此狂妄言论绝不可对外人道。
次,她听说市图书馆有数部《胡适文集》,属禁阅书籍,她苦求管理员,终于能在图书馆偷阅。几天后,她对哥哥和郝冬梅说:“现在对胡适和他道德文章也有点儿发言权。”
哥哥和冬梅未读过胡适书。当年,胡适书不是想读就可以读到,高中学生读胡适书,那基本上会被定性为“思想斗争新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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