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先去厂里找把手理论。全厂大多数人认为把手表面看起来只讲原则不讲人情,其实是位心肠挺软领导。
把手说:“周秉昆,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事是你该管、能管吗?就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吗?有规章制度,能怎办?总不能让犯错误吧?”
他嘶哑着嗓子说:“头儿,厂里其实有责任,你们领导们也已经犯错误。些人滋扰龚宾时候,领导们为什就不制止呢?”
把手瞪着他愣片刻,不悦地说:“没想到你被借调个时期,变得这出息。你这不是在求,明明是在将军嘛!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那你们联名向上级告吧!”
秉昆急,眼泪就流下来。他没理可讲,却仍坐着不肯走。
牲精神个哥们儿。他在别处从没这容易获得真诚友谊,这让他立誓回报。
唐向阳经常劝龚宾想开点儿,叔叔问题,别太当回事。
然而,龚宾天性胆小、心理脆弱,他从未经受过类似考验。忽然有天,他在班上开始面壁傻笑,或独自嘟哝不休。
他精神崩溃,疯掉,被送入精神病院。
关于他住院费问题颇有争议,厂里认为不是工伤,也没厂里点儿责任,按公费医疗条例,厂里是不能承担。他父亲只不过是家小厂三级车工,母亲没有工作,哥哥在插队,自己还养活不自己呢。所谓争议另方,其实只有两个半人——向阳、德宝和进步。进步耳聋,无法参与争论,只能算半个人。两个半人所代表正义,力量太单薄。何况厂里也有厂里难处,总得照章办事啊!
把手也不撵他走,起身来回踱几步,叹道:“是啊,们没制止,确实也有责任,但都以为那些人议论几天,阵风也就过去,谁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呢?这着吧,给你指点迷津去找‘她’,‘她’老伴如果能从上边给厂里批几句指示,哪怕是模棱两可话,厂里就好办。你们几个费尽苦心目也达到,咱们厂里人良心也都会好受点儿。”
秉昆问:“你究竟让去找谁啊?”
把手说:“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也不想想这种麻烦事除个人你还有谁能去找!”
秉昆这才恍然大悟。
德宝向阳和进步三人也
于是,德宝向秉昆告急。
秉昆那火上得大,夜之间扁桃体就发炎。
第二天,他向邵敬文请假。邵敬文很感动,爽快地准他三天事假。
他说半天就行。
邵敬文说:“小周啊,你以为你是谁呢?你有多大神通,半天就能把这事摆平?三天后你如果能有好消息告诉,那就算你能耐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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