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刚明白，如果自己不管，它准会被过往车辆轧死。
“唉，遇着这事儿，遇着这事儿……”
他看着小狗，犯愁得直跺脚。
他还是蹲下身将小狗抱
起来，想将它放入竹篓，又怕它在里边撒尿弄脏面粉和腊肉，只得抱着它继续走。走着走着，他发现路边有段麻绳，捡起来扎在腰间，将小狗放入衣襟兜住。
又往前走几里，天晴。按照路线图
指引，他在
处岔路口拐向右边。再走几里，看到前边有卡车停在路边，与辆对开载油车错车，他赶紧呼喊着跑过去。卡车上人不少，有“3”字头工人，也有民工。他们见是名背着竹篓“2”字头老工人要搭车，就移动着腾地方，几只手同时伸向他。上车，他终于可以放下背篓，累得屁股坐下去。这时，他才发现竹篓上罩着郭诚工作服，心里自是生出阵感激。“2”字头工人是最艰苦工区工人，几乎人人皆知。那些“3”字头工人和民工们，皆向他投以尊敬目光，有人还问他年龄。他说出自己年龄后，名四十
他加快脚步从杀狗现场走过，身后却跟上个孩子，不停地问：“买小狗不？买小狗不？”
他头也不回地说，不买。
那孩子跑到他前边，倒退着走，继续说：“买吧，买吧。它妈妈被杀，你看它多小，多可怜，给点儿钱就卖给你。你不买，它会活活饿死……”
周志刚看出眼前居然是个十三四岁少女！仅穿件脏兮兮白褂子，想必是附近哪个职工医院扔，被她或家人捡到。白褂子上有几片黑，肯定是变色血迹，估计下摆血迹更多，所以被撕去，只长到她膝盖那儿。扣子却还都在，每颗都扣着。显然，她身上除那残缺不全白褂子，再就什
都没穿，裸着腿，赤着脚。碎石硌疼脚时，她身子就会倾斜下，脸上却全无被硌疼表情，如同那双脚没有知觉。她身子每倾斜下，另只手就会将抱在胸前小狗抱得更紧。
周志刚吃惊地站住——那少女仅有只手！不知是什原因造成，她没手小臂像光溜溜棒槌。
少女也站住，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周志刚同样满怀希望，希望被他不忍直视少女理解。他像个嗓子肿人似，艰难地说：“孩子啊，
正急着往前赶路，得办重要事，真不能买下你这小狗。名工人，没法养它啊！”
少女表情告诉他，她终于死心。
“爱买不买！”她将小狗往地上放，转身跑。
小狗动不动地伏在碎石路上，仰头乞怜地看他，向他呢喃细语似哼叫着，似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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