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话又使听者们眉开眼笑了!
共乐区成了A市一个新区以后的十年里,发生了极大变化。若以今天中国的城市建设速度而言,当年的速度是不足论道的,也可以说是缓慢的,但在当年,本区的老百姓都觉得变化太大了。起初共乐区的面貌
手风琴跳舞,每每热闹到后半夜。如果路上出现了摩托车、吉普车,证明军官也前往了。
中国人的眼无法看到的实际情况又往往是,军官如若驾到,不但必能享受好吃好喝好待遇,也往往留宿不归。有在上午割柴草的中国人,看见过他们的军官与主人家的妇女站在门前台阶上拥抱亲吻依依不舍的情形,于是在中国人之间传为笑谈。也有相反的情形,他们的军营派出车辆,挨家挨户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逃亡者家庭的妇女载回,在军营里吃着喝着唱着跳着,寻欢作乐。
困惑至极的中国人议论:“他们的红军怎么一点儿g,m立场都没有啊?”
于是,便有同胞解惑:“这不是在咱们中国嘛!凡事,国内国外总是有别的,到哪时说哪时。眼下人家是老乡见老乡的关系,换了是我,也愿意像他们那样,干吗不那样呢?”
据说他们的军官,并不可以动辄越过铁路,擅自出现在市中心。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铁路这边。军纪就是军纪,在此点上他们都挺自律。
来年春天,那一支苏联红军队伍开拔了。许多他们国家的逃亡者家庭的人去往驻地相送,男女老少皆有,有的分明举家出动了。当年轻的中年的妇女哭哭啼啼地与官兵们拥抱、亲吻、含情脉脉地惜别时,看热闹的中国妇女都转过了身,她们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太不成体统了。
紧接着来了不少抗联的同志。他们的服装极不统一,有穿苏军军装的,有穿日军军装的,有穿长衫的,有穿西服的。虽然天已转暖了,仍有穿皮袄棉鞋的。他们全面接管了那些营房,一部分住,一部分办公;还有一部分,在他们的指导之下被改造成了医院,于是有抗联的或正规部队的伤员入住。他们普查人口,组织民工,维护治安,打击罪犯,逮捕特务,访贫问苦。
民工或老百姓问他们:等他们也走了以后,自己人可不可以占据一间营房?住进一间那样的房子,才算有了一个像样的家啊!
他们肯定地回答:不可以。那些营房宿舍将会充公,至于新政权怎么进行分配,连他们也不晓得。
这让听的人很沮丧。他们安慰道:也别不开心嘛!g,m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穷苦老百姓家家都住上好房子,孩子们都能上得起学,青年们都能结得起婚,养家的人都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吗?只要人人拥护g,m,那么一天迟早会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