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小办公室,她坐在堆破旧书刊上,头顶上方有个不再走时挂钟。她说衣服上全都是地漏臭味,去教导处抗议,他们没人理,又多找几个女生,学校说闹事,要处分。周劭夹着书,蹭在门口,两人从没搭过话,他不明白她为什要说这些,只觉得她愤懑语气很迷人,有种文学气息,既自持,又自弃。
没有人认为周劭会爱上辛未来,因为后者孤僻,而周劭本人热情洋溢,在学校绰号叫大上海,因为他来自上海。另个绰号叫小上海同学则来自南通。学校当时扩招,建起新校舍,五湖四海人都来。人们觉得像周劭这个上海人,应该喜欢同样开朗、洋气女生,事实上,出于寂寞或者性饥渴而找情侣也无可厚非,借着爱情名义。谈恋爱时,两人已经快毕业,也没什钱,租不起房子,平时做爱就在文学社这间老旧屋子里,在书桌上,在沙发上,在旧刊物上,在铺着凉席地上(似乎可以肯定就是性饥渴)。周劭抬头总能看到那个挂钟,它格都没走过,直至他毕业。辛未来曾经患有忧郁症,有次做爱时,她告诉周劭,高中时得病,后来靠吃中药治好。如不是因为这场病,她应该能考上北大中文系,现在流落在无锡所破烂大学里,学着毫无意义专业。周劭安慰她。她说,倒也无所谓,就这样,不需要你安慰。另次,她说起高中时候男朋友,福建某座县城里,她说那男生相当爱她,可是他更热衷于偷渡,终于有天借钱跟着蛇头跑,留张纸条,说自己走,仅此而已。不知道这人漂到哪里,可能是英国,他们那带人大多选择英国。周劭说,也许死。辛未来说,没那容易死,最可能是被遣返,然而他没有回来。周劭感叹,太穷地方总是这样。辛未来解释道,们那地方现在不穷,挺有钱,但偷渡是个传统,好好就想往海外跑。周劭问,为什。辛未来说,很复杂原因,血统里东西,不容易理解,说实话,也不大理解,但来到这里,在间破屋子里跟你讲这些,感觉也是在漂流船舱底下,到岸之前,时间是不动。
周劭想,这真是个傻姑娘,这惨日子被她说,变得抒情。确实,就连端木云都嘲笑过他:辛未来抒情,周劭就变成头羊。
某天文学社大门紧闭,有人在里面呻吟,动静太大,人们聚拢过来,侧耳倾听,在快要到达高潮时候脚踹开门,抓出学校著名男性诗人个,而另个,经查是站街女。这诗人平时讲话做事古怪,颇不受人待见,众目睽睽之下穿好裤子,趿着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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