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君被她双愁苦眼睛盯着,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那双眼睛有种谴责性魔力,在她注视下,被注视人会觉得自己连不经意间流露出快乐都是残忍。
八月里,翼轸报馆终于开业,报纸取名《针石日报》,取针砭时弊之意。报纸新办,宁安又不是上海、北京这样大地方,经常凑不齐稿件,有时候傅兰君也会被捉来写稿。报纸上刊登文章作者都是化名,有次傅兰君在报纸上看到首不错新诗,署名空谷,拿去问翼轸空谷是谁,翼轸满脸惊讶:“你连自己枕边人文笔都认不出吗?”
傅兰君更惊讶:“你别开玩笑,他介武夫,怎写得出这样辞藻优美诗?”
翼轸“哧”地笑:“嫂夫人对灵毓兄太不解,当年在公学,灵毓兄是们班里国文成绩最好那个,幸亏他志不在此,否则哪还有等施展拳脚余
地。”
人里有那种认命人,对于命运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她们没有知爱知恨灵魂。
阿蓓低头望着怀里篮子,眼神里全是温柔,她轻声说:“只知道,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愿路跟随,他若让等,也愿直等。”
报馆还没装修好,乱糟糟,见到傅兰君去,翼轸从堆乱七八糟废纸里抽出沓递给傅兰君:“喏,这十几天《世界繁华报》,灵毓兄托给你找,正好你来,就给你带走吧。”
傅兰君捏着报纸阵惊讶,又有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缠绕上心头。顾灵毓是怎知道她喜欢《官场现形记》?
傅兰君待在没装修完报馆里口气把这十几天连载读完,抬起头来时候,外面已经天色微黑,她向翼轸夫妇道别,回到家时候,顾灵毓也刚从军营回来。
晚上睡觉前,傅兰君忍不住提起这件事:“你为什弃文从武?”
顾灵毓回答得爽利:“因为觉得风花雪月不如刀枪剑戟来得实用。”
傅兰君不说话,顾灵毓意识到是又得罪她,
两个人在家门口碰上,傅兰君扬起手里捏着沓报纸:“你怎知道喜欢这小说?”
顾灵毓满脸疲累,他捏捏鼻梁醒神:“成亲前有次去拜访岳父大人,问他些你喜好。”
他竟如此有心,傅兰君心怦怦跳:“他都跟你说些什?”
顾灵毓看着她微微笑,笑里带点戏谑:“他说你爱看小说,爱赶时髦,有点虚荣,最喜欢做衣裳,要努力赚钱养家,否则顾家非被你坐吃山空……”
傅兰君伸长手用报纸去打他,两个人打闹着进家门,经过走廊时候正好遇到二婶,二婶笑着看他们,眼睛里却带着掩饰不住愁苦:“你们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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