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机的音乐交相呼应,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打盹儿,享受温暖和美食,她觉得那些句子把她卷起来送去了别处。
六个街区外的电报局里,玛丽洛尔的父亲把脸贴在玻璃上,注视着两辆带挎斗的摩托车咆哮地穿过圣文森特门。小镇里的百叶窗通通关着,但是在条缝间,无数双眼睛在向外张望。两辆卡车晃悠悠地跟在摩托车后面。最后是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小车队碾过环形车道上的碎石,齐刷刷地停在圣马洛城堡爬满青苔的高墙前,发动机盖上的标志和镀铬的配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位晒过头的老人——有人说是市长——等在那里,他船员似的大手里拿着一块白手帕,手腕不被察觉地颤抖。
德国人从车上下来,至少有十二个人。他们的靴子闪闪发亮,他们的制服笔挺条直。两个人抬着康乃馨,一个人牵着一只猎犬。有几个在城堡前看热闹的人吃惊地张大了嘴。
一个穿着陆军上尉制服的矮个子从梅赛德斯的后座走下来,掸了一下外衣袖子。他和消瘦的副官交代了几句,副官翻译给市长。市长点点头。矮个子男人消失在宏伟的大门里。几分钟后,楼上的百叶窗被副官猛地推开,他盯着房顶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窗口抖开一面朱红的旗帜,固定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