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虽然跟他
起睡着，怀里却还抱着个东西。
——是个戴着圣诞帽
白色小熊玩偶。
——那是十二年前，他送给她，最后件生日礼物。
念头刚起，就被他压
下来——不管怎样，那都和他无关。
可这时，手机却毫无征兆地震下，进来条微信。
他皱起眉，打开看，发现竟是来自江酌。
“谢谢。”他发两个字。
陶源心里被刺下。
边痛哭，边瘸着腿拼命跑着，纷纷露出惊奇目光和无邪嘲笑。
是，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嘲笑而已。
嘲笑个被生活毒打中年人，竟会落得这样狼狈和伤心。
什
幸福，什爱情。
都是他不会拥有奢侈品。
果然，杨溪回去，去江酌身边。
但是……她怎样呢？他想想，回个问号过去。
过会儿，手机又震。江酌发过来张照片。
打开那瞬间，陶源觉得，直藏在他心底那把手枪，“砰”声打响。
那是杨溪——睡着，露在被子外面肩背裸着，和江酌躺在起，被他搂在怀里。
再后来，他实在跑不动，就停下来，仰面躺在操场上。
夜分分变冷，所有人都离开，广播停止，虫声四起。他觉得黑色天空完全压在他身上，让他想干脆连呼吸都放弃。
不知道过多久，他才醒过来，感觉到后脑和肩背针扎样疼，只能挣扎着坐起来。
看下手机，已经快四点。再不多久，天就要亮。
不知道杨溪这时在哪儿，今夜有没有睡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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